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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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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兆理既是北府铁骑统帅,承袭了母爵,四方城算是她属地的一部分。
    因为人口简单,且街坊四邻或多或少沾亲带故,有同袍之交,是以四方城并未设置地方官。
    但里里外外都有专人管束治理,十户为一组,联防互管。
    若出了更大的矛盾再逐级上报。
    管理男人这块儿,为首的是韩兆理副将的夫郎姜海,一个很泼辣的男人。
    韩兆理平白扔了这么多张嘴过来,他也不嫌操劳,雷厉风行给安顿了下来。
    照顾吃奶的娃娃他们最有经验。
    可怜见的,这么小就没了爹娘,又一想这城里同样身世的也不少,尽力照顾,将来也会是个好娘子。
    姜淘唯一看不惯就是那个据说是京里某位侍郎的一家子。
    不仅主人家高高在上,成日待在房里不愿出门,连带着几个奴仆也耀武扬威,颐指气使,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简直是个事儿精。
    姜淘他们虽然平时日子过得朴素低调,但把家里女人的军功拿出来在京城里头至少能混个五品武官。
    原本看韩兆理面子给他们白吃干饭就不错了,谁爱惯着他们。
    谁知刚安稳没多久,又听说他们嫌弃饭里没个荤腥,不肯用饭,非要杀他们用来下蛋的公鸡吃,甚是嚣张。
    姜淘直接操出军属的架势,拿着把砍柴刀踢门冲杀进去。
    他搡开要阻拦的刘三宝,一耳朵把沈则从椅子上?了起来,骂道:“你这个老匹夫,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蠢货。老子给你脸你还不要了!”
    沈则平时还能伪装几分清高,这时候好似个市野村夫般被人揪着耳朵撕扯,羞辱至极,面色充血,也持重不了了,怒瞪他道:“我乃大暄朝户部侍郎的主君,休得你这般无礼。”
    劈手一个巴掌甩过去。
    熊掌厚的手,力道可比刘三宝大多了,沈则只感觉耳朵被打聋了半边,嗡嗡地叫唤。
    “管他妻主是多大的官儿!到了咱们这儿,要想吃肉便是君后也得下地干活!”姜淘本就长得比一般男子高大,此时浓眉倒竖唬人得很。
    “X*...“
    被这突如其来的粗野男人给吓着,刘三宝拖着黎霁怀,不敢上前阻拦。
    黎清欢见势不妙早就在一旁躲着,看沈则吃瘪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来。
    但他再袖手旁观也不对。
    以免姜淘走后沈则把气撒他身上,黎清欢赶紧三两步上前,哭得雨带梨花,抱住姜淘的手臂道:“夫郎,你放了我父亲吧。我愿去做工,给我父亲哥哥换些吃食?”
    “你?”姜淘狐疑看着小鸡仔儿似的黎清欢,手指没茧当是也干过活,能养活自己不错了,还想着别人。
    萧沅过来,刚好就看到这一幕。
    沈则还被姜淘拧着,着急手捂着发疼的耳朵,神情难堪,差点没撅过气来,比黎清欢未恢复完全的脸还复杂。
    刘三宝赶紧伸长脖子帮腔:“是啊,他能做活,快放了我家主君。”
    姜淘一手将沈则推到桌子上,叉腰指挥:“就一个人能抵什么用,你、你、你,都给我出来一起,别老窝在房里,生蛋啊!”
    说实在的,他没想这群人能真正给他们带来什么收成,但最近农忙,城里的事儿太多,管不过来。
    因此来教训一下煞煞他们威风,省的让这群不着调的外来人少生出是非来。
    说完他就走了,正和萧沅撞上,直接回头骂道:“找女人来也不顶事!这城里男人的事儿老子说了算!”
    萧沅讪讪侧身,不敢挡他的道。
    她生平最受不了刁蛮聒噪男人。
    萧沅摸摸鼻子掩饰,只觉得场面好笑,转头碰巧撞上黎清欢的眼睛,同时看到对方眼底的狭促。
    你知我知的心照不宣。
    黎清欢被那道灼热的视线烫得侧过了头。
    没功夫逗他。
    萧沅很快换了副焦急的表情快步进门,大呼:“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她行云流水扶好四仰八叉的椅凳,将惊魂未定的沈则和黎霁怀安抚坐下。
    黎清欢乖巧往旁边,小夫郎模样做得真真的。
    沈则赶紧同萧沅抱怨:“这地方的人太过野蛮,萧女君,我们路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何时能重新启程啊?”
    萧沅拍了下脑袋,头疼道:“君郎不知,我也急着走呢。可是那韩将军,你懂的,为人顽固,不知变通。说什么最近收割时节,便是连头驴车也借不出来。哎,非得我们也帮着做活,才肯舍点饭食,这寄人篱下实在没办法。不过君郎不必忧心,我已让手下出城去找车具马匹了,一找到咱们立刻就
    出发,不在这里受气!哎,这都怪我啊,没能照顾好两位!”
    沈则听完面色依旧难看,是他非不肯坐船的,这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
    虽后悔万分,但有了萧沅的担保,他也放下心来。
    沈则看她浑身脏污,还粘了不少麦梗,估摸着也下地做农活去了。
    在外萧沅这个女人撑着,总不会受太多罪。
    沈则无奈点点头,揉着眉心,心里交瘁。
    “沈君郎,”说着,萧沅从怀里掏出三四个黢黑的麦饼,里头夹了点混着油腥的炒蛋,在桌子上道,“瞧,这是我同几个手下下了一天地换来的油饼,你们且吃着,若是有寻到其它的我再给你们送过来。”
    沈则瞧着几个粗粮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东西放在往日他吃都不会吃一口,现今却是最好的食物了,都是紧着能干活的女人先吃。
    因此他也未曾推拒绝,心安理得接受了下来。
    倒是黎霁怀很不好意思道:“都给了我们,那女君吃什么?”
    萧沅伸长腿抖了下裙摆,笑道:“黎大公子这是关心我?”
    如今沈则父子越发需要依赖她过活,因此她话里话外实则也没有以前那么尊重,对黎霁怀的态度也很随意。
    只不过当下这样的境况,加上之前萧沅姿态一直很低,能察觉出来的人并不多。
    黎霁怀一时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答。
    萧沅淡淡解释:“回头我再去问韩将军要两个,我想她还不至于如此亏待我们。再说,我是女人,撑得住。”
    她说得轻松,黎霁怀知她不易,想关心几句却说不出口。
    以他的教养,不允许自己对个非他妻主的女人嘘寒问暖。
    “那就好。”黎霁怀简单回应。
    萧沅还有活儿,不能久留,再宽慰了沈则几句就离开了。
    待人走后,黎清欢主动上前问道:“父亲,不如我先出门去瞧瞧?”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那几个饼不会有他一口吃的,不如自力更生填饱肚子。
    沈则目光微觑,不确定黎清欢在想什么心思,定定看了黎清欢一眼。
    不过沈则对于刚才黎清欢敢出面救他到底高看了一眼,这才道:“成吧,你和刘三宝一同去。”
    刘三宝原是不想,可看见沈则压迫的眼神,也只好不情愿跟着去了。
    估摸着萧沅已是跟姜淘打过招呼,姜淘看见只有黎清欢和刘三宝,并未再多说什么。
    按两人身形大小,姜淘将他们安插进了不同的组别。
    刘三宝到厨房里帮忙,黎清欢负责去做杂活儿,类似跟着去帮农地里的女人打打饭,闲时缝补浆洗衣裳。
    被分到厨房的刘三宝刚开始还觉着挺幸运,既不用出门风吹日晒,说不定还能弄些吃食回去孝敬沈则,在他面前现现眼。
    谁知道干的尽是些砍柴担水的脏活累活,腰都快累废了。还要被姜淘跟在后面脚踢迅驰,嫌他干活不勤快。
    刘三宝整个下午苦不堪言,第二天怎么着也不肯起床过去,托辞说自己病了。
    沈则无奈,只好换了潘贵过去,怎么说也交个差,换点裹腹之物。
    真是怕了姜涛那刁男人再找上门来。
    黎清欢什么都没做过原本也有些忐忑,可见着闻辞他就没那么担心了。
    喜鹊也在。
    沈则没忆起他,黎清欢也没肯把喜鹊要回去,怕喜鹊跟他一起受罪。
    他久违摸了摸喜鹊的头,见喜鹊落泪自个儿也难受得紧,谁让喜鹊也命不好跟了他这么个主子呢。
    闻辞嘴甜又是个鬼灵精,混得如鱼得水,很受当地人喜欢。
    三个人又聚在一道,单独辟了个小桌子。
    闻辞心疼瞧了瞧他的脸,道:“这么好看的脸打坏了可怎生是好啊!我去拿点药给你擦。”
    黎清欢以前很少感受到别人的关心,一直觉得能结交到闻辞这样的朋友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幸事。
    他赶紧拦住闻辞:“不用了,都快好了。再说好慢点,也少挨点打。
    “唉。”闻辞叹了口气,还想继续说什么,就瞧见姜淘过来看他们干活的进度。
    于是他朝黎清欢吐吐舌,低头认真教黎清欢用起针线来。
    这活儿其实也简单,就是细碎单调,初学者容易伤着手。
    黎清欢因着没太做过这些,只觉得兴奋,弄好后第一次尝到了满足的滋味。
    等姜淘没了踪影,他们才有一搭没一搭开始聊起四方城的八卦来。
    “你别看姜夫郎长得粗,在妻主面前也是娇滴滴的模样。”闻辞小声道。
    黎清欢手里活儿没停,积极反馈:“真的?”
    闻辞摆摆手,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哎呀,你明日跟着去送饭就能瞧见了。而且姜夫郎他妻主文邹邹的,可一点都不像个武人。”
    黎清欢扑哧笑了出来,单听闻辞描述实在想不出能跟姜夫郎凑成一对的女人是个什么模样。
    他嘴角漾起个小小纹路,虽然脸还肿但依旧清丽可人,清泠泠笑着,足叫人看呆。
    萧沅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
    闻辞想到萧沅说的狠话,一把抓住黎清欢的手怜爱道:“我说呀这四方城里好娘子可多了,你根本没必要搁萧沅一颗树上吊死。明儿下地,哥哥我给你物色个新的,管保比萧沅好上千倍百倍。觅到好妻主,到时也不用受你父亲哥哥的气了。”
    黎清欢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哪儿有那么简单。
    于是在闻辞的暗中操作下,第二天中午过来他们这一摊打饭的特别多。
    按说韩兆廷的军队纪律严明,连排队都整整齐齐的,可一个个举着碗望穿秋水的样子,实在有点寒颤。
    阿四正好来蹭饭,与萧沅,韩兆廷三人同行。
    萧沅和韩兆廷从来不爱凑热闹,见这边人多,看也不看准备换个地方。
    阿四这人爱凑热闹,瞧着前面乌泱泱攒动的头颅,随手抓了个年轻女人嬉笑问道:“姐妹,这是在做什么呢?”
    女人看了她一眼,见是个陌生面孔便敷衍道:“等面呢。”
    阿四连忙面露疑惑,追问道:“往常这面不是没几个人来吃吗?”
    饭食从城里运过来总需要一点时辰,面久了容易坨,因此除了爱吃这口的,大多数人都选择吃米饭和面饼。
    今日却反了常。
    “这不今天换了送面的是个小郎君,长得可好看了。哎哎,我不跟你说了,面要没了。”那女人赶紧排进队伍里。
    阿四顺着队伍向前望去,心领神会地笑了声,随即心机大声唤道:“黎二公子原来是你啊!快先给我来碗!”
    她没那么多规矩顾及,直接冲到队伍前头,在众人锋利目光的洗礼下乐呵呵把碗递了过去。
    原本还在和韩兆廷商量后续事宜的萧沅开始只是被阿四的大声吸引了目光,蓦然从女人堆里看到张玉色俏颜,眸中火噌的烧了起来。
    夏天热,汗多气味也重。
    黎清欢被围在中央难受得紧,他完全没料到闻辞会把他带到女人这么多的地方。
    主力军还是闻辞,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欢,黎清欢负责打打下手,顺道做个“豆腐”西施。
    这些女人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大多都是跟阿四一样凑热闹的。
    黎清欢尽量躲在闻辞后头,尽力想规避混合复杂的气味。
    而这副样子在外人看来就是欲说还休,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青涩美好,对他愈加好奇。
    直到冷着脸的黑衣女人将黎清欢捉走,引起人群一阵惊呼。
    有好事者想上前去拦,见她们将军站在旁边才作罢。
    再看黎清欢除了刚开始挣扎了片刻,等看清来人后突然有变得极乖,什么也没说就跟着走了。
    众人不免遗憾这么好看的小郎君原是个有主的。
    阿四蹲在旁边,边笑边吸刚打上来的热汤面,暧昧挑眉冲着韩兆廷露齿一笑。
    黎清欢被萧沅扯着走了一段路,到了不远处的小池塘。
    未等萧沅开口,黎清欢先发制人道:“谢谢你。”
    萧沅皱眉,原本要质问的话生生吞了下去,低垂着眼看他:“谢我作甚?不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黎清欢攥了攥拳,心脏跳得极快,咕哝道:“我不爱呆在人多的地方。”
    他说话声音极小,还是被萧沅捕捉到了每个字。
    她上前一步,捏起黎清欢尖尖的下巴,眸色暗沉:“不要勾引我。”
    “我!”黎清欢有口难辩,干脆不出声,心里对她又恨又气,又不敢真得罪。
    就黎霁怀是个不染尘俗的翩翩公子,到他便是肆意勾引、水性杨花的浪荡子。
    忽然,咕噜一声。
    跟着忙了一早上,黎清欢早就饥肠辘辘。
    声音从他肚子里发出来,登时红透了半边脸。
    手指粗糙蹭了两下黎清欢滑?的皮肤,力道之大要剥下来的错觉。
    阳光热烈投射而下,比起黑夜,将他脸上的伤痕映照得更加清楚,还穿得破破烂烂。
    刚才那股子心烦意乱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种说不清的情绪,懊恼什么的。
    “吃过了没?”萧沅嗓音低懒。
    黎清欢很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他丧气透了,总觉得在萧沅面前无所遁形、丑态百出,什么招数都使不出来。
    默默检讨了下,怪不得不讨萧沅的喜欢。
    “行,等着。”
    雷厉风行的女人把外袍、靴子解了扔在一边,开始卷裤腿。
    黎清欢还在发愣,就看见萧沅长腿一迈,走进了那个不算深的小水塘,很快捞了两条鱼上来。
    品种不算好,和之前萧沅船上的比天差地别。
    但是这境况能吃上鱼以及算很不错的了。
    萧沅早就看上了这池子,苦于韩兆廷的人看得太紧,一直没机会过来。
    这回正好带着人打打牙祭。
    随身的火折子燃上干草,塞进萧沅刚挖好的洞里。
    鱼骨连着内脏被女人灵巧的手抽了出来,价值连城的宝石刀具此刻成了屠妇最趁手的工具。
    黎清欢抱着腿看萧沅忙忙碌碌也帮不上忙,但接受得心安理得。
    很快,肉香泛了出来。
    粗粗撒上几味香料,也未遮了食物的鲜甜还能去腥。
    手艺极佳,火候也拿捏得正好。
    萧沅用干净叶子裹了块递过去,简洁道:“吃。”
    手里的鱼隔着叶子散热,温温的不烫。
    黎清欢看了看萧沅脸色,大着胆子道:“要不要带些回去给大哥?”
    “?嗦。”萧沅悠闲吃着鱼,目光向远,看不出喜怒。
    “嗯。
    黎清欢低头一丝丝剥着鱼肉,嘴角噙笑,吃得更欢。
    两人对坐,各吃各的,难得如此宁静。
    到了晚间,黎清欢和潘贵拿着姜淘给的饭菜回去,供养沈则父子俩。
    看模样是在外混得不错。
    实在他们待在院子里无事可干,沈则私下对黎霁怀道:“你不如明日里也跟着黎清欢出门去看看。”
    黎霁怀哪里做得这种纡尊降贵之事,心里不情愿,但也没当初拒了沈则。
    不过一会儿,听得刘三宝在外头欣喜大唤。
    萧沅唤白若梅送了几件新衣裳过来,让他们先将就着穿,说等到了大镇子再买好料子给他们新做几身。
    而且每个人都有,专门标了名字的。
    自那日遭袭,他们家当了大半,来来回回换洗的也就一两件,早就受不了了。
    这正解了燃眉之急。
    黎清欢在后头听着,不免掖了掖被自己撕烂的袍角。
    其实不算特别明显。
    总之他现下就只能盯着这件旧衣裳穿,早知道会丢,他就换上新袍子了。
    偷偷打开萧沅送过来的衣裳,对比了下自己和黎霁怀的。
    也没什么差别,他心里得意,很快将各人包袱恢复了原样。
    夏夜静谧,只剩下蝉鸣和黎清欢内心的激荡。
    直至天光破晓,方圆三四十里荒僻的四方城城门口忽然来了几个投奔的男人。
    这事儿不大不小,但时辰太早。
    出于谨慎原则,守城士兵还是去把韩兆廷给喊了出来。
    几个男人能成什么大事儿。
    韩兆廷派人下城去检查,打算若无可疑之处,先放人进来再说。
    阿四打着哈欠,蹲坐在一旁,没提出什么异议,看着累极脑子却清明得很。
    萧沅朝城楼下望了望,忽问:“韩将军,可否与我们解释解释苍耳军当日为何要在山谷里伏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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