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让你死得很有艺术感！

    “少爷！”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钱准备多少了？”
    话语里透着催促之意。
    周全深吸一口气，低声道：“筹钱是需要时间的。”
    “可你已经没多少时间了。”社长慢条斯理地说。
    “明天晚上，我会去你家做客，希望到时候你已经准备好了。”
    周全的眼皮跳了一下。
    他眉关紧锁：“你不是说给我三天时间吗？”
    “今天，明天，后天。”社长反问道，“难道不是三天？”
    周全皱眉，心底生出一丝怀疑。
    灰夜结社似乎不想要钱……
    真想要钱，不该要得这么急。
    资产变现是需要时间的，无论卖车、卖房、卖股份，都需要等待合适的买主。
    “三天时间已经很紧张了，你明天中午来，我根本凑不够。”
    周全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也很清楚这一点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周全有些疑惑。
    除了钱，他家还有什么东西，是超自然组织看得上的？
    社长沉默两秒，缓缓说道：“你想多了，我们只要钱。”
    周全皱眉。
    不对劲，这家伙回答得太慢了。
    所以，我家里真的有灰夜结社看得上的东西。
    但究竟是什么呢？
    这家伙为何遮遮掩掩？
    “明天晚上，我会准时出现，希望你也是。”
    社长漫不经心地说：“不然的话，我就只能跟你妹妹要钱了。”
    嘟——电话挂断了。
    周全攥紧拳头，心底升起一股怒意。
    “敢动我妹。”
    “我让你死得很有艺术感！”
    周全拉开车门，咬牙切齿地坐进去，一脚油门，赶往家的方向。
    教堂门口，查尔斯神父走出来。
    他望着周全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还以为是个普通人，他下次再来，我得准备一条读心虫。”
    ……
    周全合上车门，快步走进别墅。
    他看到打扫卫生的保姆，询问道：“王姨，家里没来过陌生人吧？”
    保姆摇头：“没有。”
    周全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谢谢，与保姆擦肩而过。
    保姆意外地看着周全的背影。
    在她的印象里，周全从小就很有礼貌，从没有这么冷漠过。
    周全来到二楼，推开妹妹周长乐的房门。
    周长乐躺在床上，仍是昨天的睡姿，被子还是他盖的那个样子。
    周全松了口气。
    他搬起一把椅子，坐到床边。
    看着妹妹恬静的睡容，周全陷入了沉思。
    灰夜结社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不是钱，那就一定跟超自然事物有关。
    爸妈暗中接触超自然力量，偶然收集到超自然事物，也不足为奇。
    可他们想要，为什么不直说呢？
    爸妈都昏迷了，我又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还怕我不给吗？
    亦或是......
    “那东西我也能用？”
    周全蹙眉，不确定地自言自语：“他们觉得，我一旦拿到了那东西，就不会给他们，而且他们也抢不走？”
    还真有这个可能。
    就像穿云箭和狼人身份牌，拿到就能用，威力还不小。
    但这个东西在什么地方呢？
    周全挑了下眉毛，脑海里浮起一个灰白色的保险箱。
    “爸的书房里有个保险箱，平时是用来保存公司文件的......”
    他家有个特制保险箱。
    只能用密码开启。
    暴力破坏会触发保险箱内的机关，烧掉里面保存的东西。
    “会在那个保险箱里吗？”周全喃喃着起身，他离开周长乐的房间，走向保险箱所在的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占据整面墙的实木书架。
    书架上什么类型的书都有，仿佛一个杂货铺。
    但不是样子货。
    每本书都被周爸认真读过，其中有些还被做了详细的笔记。
    桌子上还摆着一本倒扣的书，周爸没读完，打算下次接着读……
    周全轻叹一声。
    他走到书房的东南角。
    这里摆着一个灰白色的保险箱，表面做过磨砂处理，看着很有质感，仿佛一块切割后的花岗岩。
    周全蹲下来，伸手摸了一下用于输入密码的金属旋钮，随后搓了搓手指。
    “一点灰也没有啊。”
    他皱起眉毛，又摸了一下保险箱的顶部。
    这次摸到灰了。
    顶上有灰，旋钮上却没有。
    “呵呵。”他冷笑一声。
    显而易见，灰夜结社曾进入这个房间，尝试打开保险箱，蹭掉了旋钮上的灰尘。
    可能就是因为打不开，灰夜结社才找他索赔。
    先提出一个不可能的赔偿数字，再把见面地点定在他家，等他拿不出钱，就要求他打开这个保险箱，用里面的东西抵债。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周全深吸一口气，把手搭在金属旋钮上。
    咔哒——咔哒——咔哒——
    保险箱的密码与生日、纪念日、幸运数字都无关，而是一组随机数，长达16位。
    蒙对的概率只有10的十六次方分之一，无限趋近于零。
    在他爸妈昏迷以后，世上只有他知道这串数字。
    灰夜结社估计是试了好几天都没打开，这才决定找他。
    咔！
    保险箱的箱门应声而开。
    周全往里看去。
    保险箱内部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整齐地摆着房产证、手表、现金，以及一些金融凭证。
    下层却只有一个纸质发黄的卷轴。
    周全的目光落到卷轴上。
    这是？
    他拿出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
    卷轴上绘着不知什么地方的地图，似乎是个迷宫，其中一条红线格外醒目。
    它贯穿了整个卷轴，最终断在卷轴边缘，看起来很突兀。
    这是什么藏宝图吗？
    周全微微皱眉。
    从红线的突兀中断来看，这张地图不完整，卷轴上的可能只是全图的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
    灰夜结社真正想要的，应该是红线所指示的东西。
    周全看着图，陷入了沉思。
    爸妈找来这张图，可能是为了给妹妹治病。
    我不能把这张图给灰夜结社。
    可不把图交出来，我又该怎么打发灰夜结社呢？
    总不能真给两亿六千万。
    叮咚！
    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拿起一看，发现是一条骚扰短信，他下意识熄屏。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今天的日期是农历五月十四。
    他微微一怔。
    明晚是月圆之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