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直觉有事发生

    “咕噜噜”顾七七自己的肚子响起来，顾七七垂头看了眼刚买的粥，一点油水都没有，准备再喊个外卖吃肉。炸鸡和海带汤对顾七七而言是标配，顾七七把病床上的小桌子架起来，一堆好闻的食物搁上去，搬来小板凳开吃。
    从昨晚到今天中午都没进食的顾七七，实在不理解裘念琛在忙什么，非得把自己的胃搞坏，昨晚她分明还送了一盒子水饺给他。顾七七正对着裘念琛，忽然看到裘念琛的手指头轻微颤抖了一下，只觉眼花，再定睛一看，是真的动了。
    “裘念琛？”顾七七轻声呼喊。
    裘念琛的眼皮子动了动，看样子眼珠子已经恢复正常。顾七七的脸靠近裘念琛，同时，裘念琛睁开眼。那张熟悉的面容近在咫尺，裘念琛整个人愣住，眼神说不出的呆滞。
    “裘念琛，你醒了！”顾七七倒是兴奋得不行，一张口，一粒肉喷在裘念琛的脸上。
    一股油味儿袭来，裘念琛作势要吐。顾七七远离裘念琛找塑料桶，裘念琛干呕半分钟，什么都没吐，只是看上去很虚弱。
    顾七七立马合上饭盒：“对不起，我的锅，你刚手术完，怎么能让你闻到这么油腻的东西。”
    见裘念琛躺着，脸上还有污渍，顾七七又取了面纸，凑近裘念琛去擦拭。裘念琛看着顾七七的脸，记忆和大学时期他生病被顾七七照顾的场景重合，下意识握住顾七七的手腕。
    顾七七的大眼睛盯着裘念琛警告：“裘念琛，别以为你病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裘念琛清醒过来，松开手：“我……怎么了？”
    “医生说急性胃病，胃出血导致的休克。还好你命大，狗房东刚好今天收租，及时发现了你。出血量不大，抢救及时。但医生说，你以后断不能再伤害自己的胃了，很危险的。”
    裘念琛见顾七七语气关切，心下多了丝安慰：“醒来你在身边，我倒觉得，生病挺好的。”
    “呸呸呸，你在胡说什么？我看啊，你是最近被爷爷的事烦的，又把精力转移到工作上了吧？”顾七七起身给裘念琛热粥。
    裘念琛摇头：“不仅如此，顾七七，如果有一天我坐牢了，你会歧视我吗？”
    “坐牢？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顾七七只当裘念琛病糊涂了。
    裘念琛失笑：“没什么，跟我一起回家的事，你想好了吗？”
    “你都这样了，我不同意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啊，你家都没车直达。”
    “我家现在很小，只有老爸在照顾爷爷奶奶，搬去楼房了。之前拆迁，要了一个乡下小公寓，还有一笔钱。加上我的积蓄和我妈多年打工攒的钱，才在魔都郊区付了首付。说起来很对不起爷爷，家里没有一分钱存款了。”裘念琛愧疚地说。
    顾七七叹了口气：“哎，生老病死，本非人可以预测。我上次见你爷爷，状态就不好，想必他一早想开了。我也不太会说话，我想，只要你们都好，他不会埋怨的。”
    “七七，你不懂，他越是不埋怨，我越是不舒服。”裘念琛无力笑了，“你继续吃吧，别管我了。”
    “哦，对了，我先喂你喝粥。”顾七七想起什么似的，快速把稀粥从微波炉里取出来，忍着烫端过来，又拿起小勺子，一口口吹凉送到裘念琛嘴边。
    裘念琛看着顾七七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十分温暖：“七七，你真好。这种时候，我的身边没有人在，除了你，就跟当初在学校一样。”
    顾七七举着勺子的手抖了一下：“裘念琛，你最近真的很奇怪，不仅说话，行为也是。我再问一遍，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裘念琛毫不犹豫地回绝，“你都答应陪我回家了，还能有什么事。”
    顾七七佯装生气：“那也得你先好起来，到时候我直接从你家离开去厦门。”
    “嗯，祝你和高珏谦幸福。”裘念琛面露微笑，十分真诚。
    顾七七彻底蒙了，这根本不像裘念琛会说的话。大学时期的裘念琛的确很自卑，努力到偏执。她说要分手，他误以为她跟别人跑了，那能理解。可是，现在的裘念琛有房有车，又是游戏界名人，到哪里都不愁高薪，自信心爆棚，怎么会如此丧气？
    “裘念琛，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不能说啊？”
    “没什么，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后天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顾七七再次惊呆：“没有医嘱，要怎么出发？谁批准你出院了？”
    “我知道自己身体。”
    顾七七也知道，裘念琛一旦决定的事，谁都劝不了，索性闭了嘴。顾七七的行李一向很少，无非化妆护肤品和换洗衣服。这个季节去哪里都热，准备的都是短袖，倒是方便。
    医生打来电话的时候，裘念琛已经跟顾七七坐在高铁上了。裘念琛看着魔都来电，直接挂断。很快，顾七七的电话又响起。
    顾七七迟疑看着裘念琛，按下接听键：“喂，你好？”
    “你好，37床的病人，你知道去向吗？他昨天去药房提前领药了，可今天还应该再挂一瓶水，再留院观察一下。”护士的声音听上去很着急。
    顾七七艰难开口：“我跟他只是邻居，不是很熟，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放假了，离开魔都了，不好意思。”
    裘念琛直接伸出手，抢过顾七七的手机，挂了电话：“理他们干嘛？”
    “裘念琛，你身体真不要紧吗？休克和晕厥可不是小事情。”顾七七一脸担忧。
    裘念琛十分淡然，就像身体不舒服的不是他：“不要紧的，你看我脸色，不是比昨天好多了吗？”
    “药吃了吗？”顾七七取出包里的面包，“先垫一下肚子再吃。”
    裘念琛接过从包里取出药的时候，顾七七看到他的工作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像是预料之中，裘念琛一早调整到静音模式。顾七七不想再问了，但确信一定发生了什么，且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