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非对错

    第七章
    凤夜羽顿觉不好，她扑上去抱住了凤若微的腰，不管不顾的把头埋进了凤若微的怀里。
    “四姐姐我错了！四姐姐别生气！”
    “四姐姐，我知道每次吵架你都会让着我，我也是无心之言，四姐姐你别哭哇！”
    “谁哭了！？”凤若微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将泪水憋了回去。
    “四姐姐~”凤夜羽乖巧的窝在凤若微的怀中撒娇：“四姐姐，你笑一笑嘛~”
    “哼！”凤若微拎着小夜羽的衣领丢了出去。
    “当街争吵，真是我们凤家的好女儿。”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道柔弱、但是颇具威严的声音。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一位身披狐皮大裘的女孩站在人群中央。
    被女孩身上的威亚所震慑，百姓们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女孩缓缓开口：“这两个丫头妄议主子、挑拨是非，还了她们的身契，赶出镇西王府。”
    两个小丫头跪伏在地上，吓得一动不敢动，更不敢求饶。
    凤若微和凤夜羽对视一眼，齐齐跪下行了大礼：“三姐姐！”
    “可有异议？”凤卿晚的丹凤眼不怒自威。
    “有！”凤夜羽道：“三姐姐，她们只是见识短浅，也是护主心切，多多调教也就是了，这也是忠心啊！”
    “忠心？令你们姐妹二人离心、反目成仇的忠心吗？”凤卿晚漠然置之：“有些错，没有悔改的余地。”
    “可……”
    “不必再议。”
    两个女孩轻声啜泣着，无奈的跟着侍卫退下。
    “身为镇西王府之女，当街吵闹，成何体统！”
    凤卿晚的眸子扫过规规矩矩跪着的两小只，冷声道：“看来真是我将你们宠坏了，以后不必留在我的凤烟阁了，你们去母亲膝下尽孝吧！”
    “即日起，你们二人不得迈出镇西王府半步！”
    说完，凤卿晚忍不住一阵咳嗽。
    凤卿晚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转身欲走，凤夜羽却唤住了她：“三姐姐留步！”
    凤卿晚止住步子，转过身来等着凤夜羽开口。
    凤夜羽调皮一笑：“三姐姐，刚刚四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吗？”
    围观的百姓们也都好奇的看向凤卿晚。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真的斩断了凤家的家传之宝？
    凤卿晚一时无言。
    “果然啊，”凤夜羽幸灾乐祸：“处置我的丫鬟还禁我的足，三姐姐挨家法的那天——小、妹、必、到！”
    凤卿晚：“……”
    围观的百姓们心中了然。看来镇西王府是真的宠爱五姑娘，别说跟庶姐争吵了，就连嫡姐都敢顶撞。
    凤若微也破涕为笑：“三姐姐体弱，打个一日半日的怕是熬不过——咱们还可以多热闹几天！”
    热闹！
    凤卿晚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她咬着牙问自己的侍女：“四姑娘和五姑娘当街争吵，失了镇西王府颜面——要挨家法吗？”
    “回三姑娘，自然不用。”凤卿晚的乳母林嬷嬷恭恭敬敬的施礼道：“五姑娘九岁，四姑娘也不过十二岁，小孩子吵吵闹闹自然是不算大错的。”
    末了，林嬷嬷还关切的加了一句：“今儿早三姑娘就吐了血，三姑娘可莫要跟小孩子置气，可别再被气得吐了血才好！”
    凤卿晚倒是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自己真要吐血了！
    听到林嬷嬷的话，百姓们才幡然醒悟，自己竟然以此揣测镇西王府的内情。这分明就是两个小孩子吵架，口不择言而已。
    庶妹和养女都敢如此顶撞嫡出的姑娘，如此看来，传言镇西王府嫡庶一视同仁原来是真的！
    这让不少暗处围观的庶女们羡慕嫉妒，自己要是在嫡子嫡女面前失礼，肯定会被送去青灯古佛相伴的！更不要说玩笑顶撞了……
    回到镇西王府，凤夜羽磨磨蹭蹭的挨到了凤卿晚的身边，支支吾吾的道：“三姐姐，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没有啊！”凤卿晚轻笑：“现在外面都在揣测，明明上过战场的三姑娘竟然天生体弱，是不是另有隐情。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可是……我失了镇西王府颜面，还气到了四姐姐。”凤夜羽的声音带着哭腔。
    “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可能这次你没有选到最为正确的那个，但你也没有选择错的。”凤卿晚悉心教导：“但是解决错误的办法只有一个——及时止损。”
    “既然我们为达到目的付出了代价，那小五就好好想一想，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吧！”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给四姐姐道歉！”凤夜羽终于解开了心结，开心的冲了出去。
    等凤夜羽走远，林嬷嬷这才一脸担忧的道：“五姑娘向来古灵精怪，三姑娘觉得她——真的想通了？”
    “等娘亲的事情尘埃落定，我会带着小五去幽云。她若是固执下去，我便将小五还给李延玿，随她去吧。”
    凤卿晚支着手肘，悠闲地将葡萄放入口中：“若是想通了，如此将帅之才自然不能埋没在我的手里，就让她跟着祖父吧。”
    林嬷嬷慈爱的笑道：“三姑娘思虑周全，老奴向来是放心的。”稳重睿智的三姑娘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然放心。
    “可是——”林嬷嬷话锋一转：“三姑娘可是打算夜探开封府？依老奴所见，包拯已经派人去了应天府，想必已经知道咱们凤家是当年的李家了，三姑娘何必走险呢？”
    凤卿晚冷声道：“当年京城李府被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凤家随即在陪都应天平地而起，难保不会有人怀疑。当年经手的下人也难保没有变心的，还有那拥有换容之术的江湖术士……”
    “暗中还不知有多少人盯着镇西王府和开封府呢！我多冒一分险，娘亲就安全一分。”
    怕林嬷嬷不放心，凤卿晚笑着安慰道：“林嬷嬷放心，开封府也只有一个展昭值得忌惮而已。”
    敲过三更，茫茫夜色之中，一个迅捷的黑色身影闪进了开封府。
    开封府巡逻的侍卫们举着火把来来往往，他们武功不高，但是胜在人多。凤卿晚躲躲闪闪，几乎寸步难行。
    如此严密的防控甚至超过了皇宫，凤卿晚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猜测。见到娘亲的心愿也更浓烈了几分。
    那是在冷宫历尽艰辛、十月怀胎生下自己的娘亲，自己整整十七年没能见上一面的娘亲啊……
    没想到，天罗地网之下，娘亲竟然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