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chapter 58（修）

    chapter58
    聂存拿出体温计一看,商羽居然烧到了四十度。
    时锋镝在一旁冷嘲热讽：“听说顾承铎烧到了四十一度，商羽还得加把劲才行。”
    其实时锋镝非常能理解他们，人在受到过度刺激后是非常虚弱的,大喜大悲最伤身,生病真的是一点不奇怪。
    剧组的救护车把商羽接走，商羽的经纪人和助理急的要命,两个大老爷们差点哭出来。
    “你说他跑到我门口蹲着干什么？”聂存非常疑惑。
    时锋镝心里自然明白怎么回事，顾承铎和商羽都和顾存有那么一段，自然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到答案。
    况且聂存......
    他已经遗忘了全部的记忆,完全不懂得隐藏自己，被人认出来是迟早的事情。
    时锋镝看了眼聂存，见他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心中简直不能再柔软。
    他会让聂存幸福一辈子的,永远的幸福下去。
    商羽睡了一天才昏昏沉沉的睁开眼,醒来第一句话是：“聂存去哪了？”
    他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差点没气死：“你还想着他？人家都要男朋友了，他刚刚来看过你,待了一会后就走了。”
    “离开了？”商羽猛地坐起,却因为晕眩而跌坐回去。
    经纪人吓了一跳，立即按住他的肩膀：“别激动别激动，走了就走了呗，看过你人自然就走了,不然留在这里干嘛？”
    商羽渐渐冷静下来，虚弱无力的倒回床上，他的心脏处传来微微的疼痛，身躯也没有力气，仿佛所有的生气都在一瞬间耗尽。
    他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是啊,我又有什么资管让他等我。”
    继资方爸爸病重连夜被直升机接走后，影帝商羽也得了重病。
    他依然光彩照人，但是眼里没有精气神，整个人的气质非常的苦闷。
    导演只好先拍别人的戏，给商羽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让他调整状态。
    商羽敲响聂存的门的时候聂存正在画图，聂存的房间收拾的很整洁，屋里开着空调扇，聂存穿着工字背心，露出大片雪白汗湿的肌肤。
    进剧组后一直跟着总导演东奔西跑，聂存身上有了明显的锻炼痕迹，大腿和手臂有了漂亮的肌肉线条，整个人往那一站就呈现出年轻人朝气蓬勃的风采，给人的感觉不再那么的弱不禁风。
    聂存的眼神很温柔的看过来，在他如水的眼神下，商羽的心脏又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如果他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也许会更早的发现聂存就是顾存。
    世界上不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除了顾存，还有谁会这么好。
    聂存拉过一把椅子，从水盆里拿出一罐无糖可乐递给商羽：“我这里只有这个，你喝么，是无糖的。”
    商羽呆呆的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商羽这呆头鹅的样子令聂存十分无奈，只好回到桌前坐下，撩起汗湿的刘海抱着小风扇静静的看着商羽。
    漫长的恍惚中，商羽终于回过神来拘谨的在椅子上坐下，环顾一圈没看见时锋镝的身影，心里微妙的开心起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时锋镝没在么？”
    “他去食等菜去了。”
    外面太热蚊虫又多，时锋镝怕聂存晒着，自己去食堂那拿菜。
    商羽心里别提多么难受，再开口时声音都带着哽咽：“你...你跟时锋镝在一起了？”
    他心中还抱着侥幸心理，可是聂存却非常自然的点头回答：“嗯，我们前天就在一起了。”
    商羽的心脏抽痛起来，说道：“时锋镝不是个好选择，他是一个具有暴力倾向的人，我不认为你们在一起会幸福。”
    聂存听了商羽这话并没有很生气，脸上的神情依旧很柔和：“我不这样认为，人与人之间需要磨合，合适不合适总要试过才知道。”
    商羽难过的快要死了，一颗心坠入到无底深渊里。
    顾存曾经向他求过婚，他当时不在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那是候的顾存心里面是不是也像他现在这样难过，可是顾存却依旧温柔包容的笑着，从来不肯将他的心绪表露出来。
    这就是报应吧，他践踏了顾存的真心，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心碎就是他的报应。
    可是又怎么能甘心呢，那是唾手可得的幸福啊，现在却成了一个无望的梦。
    商羽惨然一笑：“傻瓜，你就不担心自己会在这段感情中受伤么，总这样一往无前的冲向爱情，毫无保留的付出，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这样怎么行呢？”
    聂存笑了：“面对感情要要慎重，但更要勇敢，这是我爸爸交给我的，他说不敢直面内心情感的人都是孬种。”
    是孬种么？
    商誉在心里苦笑，如果这样，那他自己还真是彻彻底底的孬种。
    他不相信爱，认为所谓的爱是最沉重可怕的锁链。
    爱让美丽的母亲变得疯疯癫癫，让她失去了优雅和涵养变得疯疯癫癫面目全非。
    为了博得男人的关注，她不惜将自己的儿子弄得遍体鳞伤，只求让男人待在家里的时间多一点点。
    他一直游戏人间，告诉自己不要爱上任何人，不能受爱情这种鬼东西的摆布。
    遇见顾存的时候，他还没有做好爱上一个人的准备。
    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聂存察觉到他心情不好所以一直没有出声打扰他，他一边画画一边用无害又体贴的眼神看着他。
    他的样子让商羽想起刚出生不久的小鹿，他们都是美丽弱小需要人精心保护的动物。
    看着聂存的目光，商羽涩然开口：“如果时锋镝对你不好，你记得来找我，如果时锋镝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也记得来找我，我会一直在。”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聂存尴尬的红了脸，他哭笑不得：“干嘛说的这么煽情，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不要太入戏，我毕竟不是顾存啊。”
    他说了很多次他不是顾存，显然对这件事很在意。
    商羽苦涩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也没有把你当成别人，我希望你过得好。”
    聂存笑了：“我会努力让自己过得好，你也是啊，人要向前看，你也会有更好的生活，然后遇见能陪你共度余生的人。”
    商羽微红着眼圈：“那我们算是朋友吧？”
    聂存点头：“当然。”
    商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说服自己：“当朋友也很好。”
    “那我先走了......还要去挂水.....”
    他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聂存扶住他的手臂：“我送你。”
    两人默默的走了一路，商羽多么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可梦终究是要醒的。
    他站在门口看着聂存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悲伤终于抑制不住，一瞬间泪如雨下。
    商羽的失眠症变严重了。
    他的连续睡眠时间不到1个小时，只有依靠镇定类药物助眠。
    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被拖垮，经纪人也没办法，只好把商羽拉去医院看心理医生。
    从医院回来后，商羽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他依靠大量的药物可以保证四个小时的睡眠。
    聂存穿过的围裙被商羽放在枕头旁，他把脸埋到里面，拼命汲取聂存留下来的气味。
    他那天做了焦糖蛋糕，所以围裙上有很甜的焦糖香气，除了助眠药物之外，效果更好的是带有聂存气味的衣物。
    一天、两天......
    聂存留下的味道渐渐淡去，商羽又开始失眠，他脸颊凹陷，幽灵似的晃着脚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他美丽无比的双眸像黯淡的星空，闪烁着令人心碎的微光。
    他现在和他的母亲没什么不同，商羽坐在窗边，想起母亲披散着头发绕着客厅一圈一圈的走。
    她的目光一点生气也没有，目光阴森森的，像一具还未腐烂的美艳女尸，那景象很恐怖，让商羽很害怕。
    有时她一走就是一整晚，如果商羽的父亲还不回来，她总会用各种方法让商羽病倒。
    现在想想他母亲也是很幸运的，至少她手里还有重要的筹码。
    当父亲的总是很心疼自己的儿子，他以为自己的儿子体弱多病，便尽最大的可能来陪伴儿子。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然而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都无法给商羽足够的安全感。
    付出的爱是不会得到的反馈的，反而会成为重伤他的利刃。
    幼年的不幸会影响整个人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成为像他母亲那样的人。
    “还是失败了啊......”
    “怎么没有遗传到他的绝情呢......”
    商羽坐在地毯上折了一个又一个纸飞机。
    脚边堆满了纸飞机，商羽很怀念他和顾存在一起的日子。
    他拿出手机放了一首歌，寂静的房间响起了温柔的歌声。
    没有背景音，是一段清唱。
    “旧忆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就再难合上，谁踩过枯枝轻响，回忆留着画屏香...”
    唱歌的男生音色如洒下的月光般温柔，没一句歌声里轻轻的换气声响彻在耳旁，带着商羽回到记忆的旧时光里。
    那段时光在记忆中是闪闪发亮的，像神话中忘忧鸟的银色的翅膀。
    他们躺在沾满露珠的草坪上亲吻，樱桃树的枝条簌簌抖动，露珠成串的滚落下来打湿顾存的脸。
    顾存快乐的笑着，鼻尖蹭着他的脸，眼睛亮亮的对他说：“商羽，我们要一辈子这么好。”
    可他游戏人间，只把他当成旅途中的一处风景，他以为这样的风景会有很多，廉价易得，不用珍惜。
    后来顾存走了，没有给他留下太多东西，只有他随口唱的歌被商羽录下，一听就心中酸楚。
    顾存说这首歌叫《故梦》。
    想来人生早已注定好，他走上了他母亲的老路，越不想变成什么人就越会成为什么人。就连顾存随口唱出来的歌都预言了他的未来。
    逃不脱，躲不过。
    又一架纸飞机落到地上，这个夜晚还很漫长，就这么慢慢熬过去吧。
    *
    聂存搂着时锋镝，脚丫子不安分的磨蹭着时锋镝的小腿。
    明天时锋镝就要回燕都了，他这种大忙人是不可能长时间待在这里的。
    当霸总很令人羡慕，但可怕的工作量也很令人头秃，永远有谈不完的生意和开不完的会议。
    “哎，真不做？”聂存蹭着时锋镝的小腿，掐着嗓子嗲兮兮的说话，像聊斋故事里专门吸人精气的狐狸精。
    时锋镝做梦也想不到皑如山上雪的高岭之花顾存会蹭他小腿和他撒娇。
    这感觉莫名刺激。
    转过身来看着嫩的能掐出水来的脸蛋，再看着那双狡黠又无辜的眼睛，高冷猫猫一旦黏人起来哪个人能受得住。
    时锋镝的小腹处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恨不得一个飞扑咬住聂存的颈动脉，把他的骨头一寸一寸嚼碎。
    他要是疯起来很容易收不住，就聂存这个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折腾。
    后期他和顾存也分房睡，顾存睡四楼，他睡二楼，要是半夜实在想的受不了，就悄悄的爬上四楼推开顾存的卧室门，抱着人解解馋。
    聂存撩拨了半天，知道时锋镝有感觉了，就爬起来从床下面掏出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
    时锋镝定睛一看，好家伙，全是各式各样的套套和不同味道的润滑剂。
    聂存全身上下红的跟煮熟的虾一样，他低着头，把那堆花里胡哨的东西往时锋镝身边一推，自己钻进被窝里一动不动，只露出一个黑漆漆的脑瓜尖。
    实在太令人怜爱了，时锋镝很想一口咬住他的后脖颈把他柔软洁白的皮毛弄乱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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