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看着睡觉

    程星看着他一副被人发现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看到她才不抽烟的吧。
    上次比赛输掉之后，他的身上就是一股浓浓的烟味。
    看来他压力大的时候，烟瘾都会犯。
    程星微笑地歪着头看着他，他和刚刚比起来，精神是振作了不少。
    她本来准备了一大堆安慰的话要跟他说，却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起。
    尝试着张了张嘴，看到他那双淡然的眼睛，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看见她这副要说话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竟也露出些许的笑意来。
    他伸出他那双手来，把手臂抬起，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拍了两下。
    这是在摸她的头？
    但说实话，他做这个动作，程星反倒觉得既想笑又感动，他的手臂感觉都有些僵硬。
    他的声音依旧哑哑的，比往常都要低沉，“谢谢。”
    程星把头往边上一歪，他也把手给缩了回去。
    他忽然想起上次她从他的臂膀里面钻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和她平时的人设非常不符，反倒有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他忽然问道，“你预备什么时候回去？”
    程星反问，“你呢？”
    “他还没醒，我就不回去了。”
    从昨天算起来，他大概是一整天多都没有睡觉，也亏他身体好竟然还撑得住，但程星看着他这副憔悴地样子，很是揪心。
    “我明天没有工作，我可以陪你一起等你外公醒来。”她期待地看着他。
    程星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但面前的人犹豫了一下，竟然缓慢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他答应地那么轻松，程星反倒感觉有些意外。
    或许他真的没有，他看上去得那么坚强。
    回到房间里面，程星还是在床尾的那张椅子上面坐着。
    她拿出手机开始翻看微博，掌盟（掌上英雄联盟：查询战绩、版本、信息、交友的一个app）的置顶头条就是春季赛领跑冠军cg战队收官之战1：2惜败tbg战队的消息。
    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她不远处的人，都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房间里面只有最边上的顶灯开着，不那么强烈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照到纯白色的被上是一片阴影。
    两个人沉寂了很久，程星刷手机刷得眼睛也有些酸了，一看时间，竟然已经零点了。
    她伸了个懒腰，椅子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来。
    床位配套的椅子有些硬，虽然总是在不停地变化着坐姿，但坐得时间久了，腰背也有些痛，咯得股骨有些疼。
    他目光投向她，轻声问道，“困了吗？”
    她刚刚一个“没”字开口，竟然不争气地打了个哈欠，只好悻悻地说道，“有点。”
    但她又有点怕他听到她说困，会把她赶回家去。
    两个人其实坐得不远，one能够很清楚地看见眼前的她。
    她大概是从比赛赛场里面直接赶过来的，妆都没有卸，只是眼尾的眼线有些微微晕开，那双涂着珊瑚红色的嘴唇有些微微开裂，黑发别在耳朵后面，显得更加恬静，耳朵上别着的塑料耳夹是可爱的猫咪和猫爪。
    那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他，黑色的瞳孔乌亮乌亮的，像极了无辜的猫咪。
    真的，好看。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随后说道，“我问过护士，边上空着的床位可以垫上毯子睡，只要不破坏上面罩着的东西就好。”
    她看向边上的空床位，上面罩着一层塑料薄膜，大概是消毒过之后铺上去的。
    他从柜子里面拿出一条毯子来，把整条毯子都铺平在上面，随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过他只拿了一条毯子。
    看着她还呆在椅子上面没有动，他便问道，“你不过来吗？”
    程星才回过神来，“那……你不睡吗？”
    “我不困的。”
    程星本来还想劝一下他睡觉，但想到大概他现在一心只关心外公什么时候醒来，睡觉估计也睡不着，便也没说话。
    程星走近他身边，看着面前的毛毯，有些发愣。
    他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医院里只有这样的毛毯，如果你不习惯的话……”
    程星大概猜到了他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你可以回去的。
    她便付诸于行动，立刻躺到了边上的床上。
    果然医院的毯子有些扎人，还好程星今天常服穿的是牛仔裤，只有脸感受到上面的毛球。
    它还带着一股医院独特的味道，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帮她把这个床位外面的帘子拉上，挡住了些许顶灯的光芒，光线立刻就变暗了下来。
    程星真的很困了，闭上眼睛想要睡觉。
    房间里很安静，听到椅子偶尔吱嘎吱嘎的声音，但不知道是陌生的环境还是毯子让她有些不习惯，她虽然困，但却迟迟没有睡着。
    她翻了个身，想要寻找一个舒适的角度睡觉，但底下毛毯和塑料膜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便只好小心地慢慢改变角度。
    入睡真的好难，她现在反倒是困到了极点的那种清醒。
    慢慢睁开眼睛，光线虽然微弱，但还是有些刺眼，入目的是白白的天花板。
    她慢慢转过身去，把头转向one椅背那边。
    但手却不小心抬起来，碰到了one衣服上的帽子。
    前面的人转头过来，“怎么还不睡觉？”
    她言语支支吾吾，“有点睡不着了……”
    他把椅子调整了一下角度，斜过头就能看见她。
    她思考了一下，打算跟他商量一下春决的事情，便开口道，“one，你真的不去春决吗？”
    one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语气较之前有些变化，还是淡淡的，但总感觉言语中带着些凌厉，“真的不去。”
    她想了想刚刚luo经理好像把春决在他面前分析了个明白，现在如果她重复luo经理的话，好像站在的是俱乐部的角度了。
    他突然又叫道她的全名，“程星。”
    “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one虽然是斜过头看着她，但她很清楚地看见他咬了下下嘴唇，手上不自觉也在有些小动作。
    他继续说道，“为了自己私人的事情，就放弃了比赛的机会，对队友和战队来说，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