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大毁灭

    “上面的记载，我并不能保证，因为这不是我的东西，我只是代高辛氏交于你。”，寿王轻轻摇了摇头：“高辛氏是我的学生，也是我最尊敬的一代人皇，他说这个只能交给你，也只有你能去求证这上面的事实。”
    “……”
    顾期颐沉默无言。
    他看了看寿王，然后低头看向手中的羊皮卷。
    上面只记载了一件事。
    那就是宇宙的演变。
    等到宇宙扩张到一定程度，宇宙就会开始自我毁灭。
    那时候，不管任何生物，哪怕永恒不死的古神，还是宇宙初诞就存在的大道，都逃不过这场毁灭。
    “我知道了。”
    良久，顾期颐珍重收起羊皮卷，贴身放好。
    寿王看着他，说道：“人皇曾有过猜测，古神本身是有覆灭人族的能力的，但迟迟不动手，还是因为人族有足够的天赋，去开辟新的更高的境界。
    这是古神所渴望的天赋。
    古神之所以强，是因为他们的实力来自于大道，大道决定了他们的终点，而人族是唯一一个有可能突破大道极限的种族。
    古神也曾尝试过豢养人族，可结果并不理想，人族有奴性，一旦奴性深种，那天赋就会消失，就会沦为古神的血食。
    只有保留人族的自由，人族自身的天赋才会无限成长。
    所以古神有可能不会去真正的覆灭人族，而是为人族保留一丝薪火，留下一撮精英，继续开辟更高的境界。
    有人族开拓，古神就有可能会突破大道极限，在宇宙大毁灭中才更有可能生存下来。
    高辛氏最后曾对我说过，如果碰到你，就让我给你带句话。
    不要受到任何客观存在的限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我们对古神来说是有用的，没有我们，就没有帝座之后的境界，至于帝座之后，就靠顾公子了。
    这是筹码，是你以后面对古神最重要的筹码，希望顾公子能利用好我们人族自身的天赋。”
    “在于我吗？”顾期颐沉吟不语，最后失笑一声：“或许吧，至今我还没去过神庭，没见过天帝，更不知道帝座是什么境界。”
    “顾公子！”
    寿王起身，神色严肃。
    他双手重叠，环于胸前，脑袋重重低下。
    “顾公子，逆神之战，我人族死伤惨重，百亿人族命丧古神之口，这一切某都看在眼里，却无力反抗。
    人皇将以后得人族命运系于顾公子身上，某斗胆，恳请顾公子为百亿人族报仇，为被灭的龙伯族报仇。”
    顾期颐对寿王这一下搞得有些猝不及防。
    他起身，将寿王搀扶起来。
    “文圣何至于此，我既为人族，自然要担上人族重担，文圣不说，我都会做。”
    “多谢顾公子！”
    寿王再次行大礼。
    顾期颐暗叹一声，默默承受。
    寿王起身后，从怀中取出一枚储物法宝。
    “顾公子，某曾忝为天风亡国之君，一生只好舞文弄墨，很少参与朝政。天风灭国，炎皇饶了某一命，后又认命某位炎都学宫院长，才得文圣之名。
    某读了一辈子的书，不能说天文地理皆知，却也获得了一番成就，这里是某毕生心血，希望能由顾公子传承下去，人族文明不会断绝。”
    文圣的典藏！
    顾期颐接过储物法宝。
    神念一探，里面的书籍浩如烟海。
    大多数都是寿王自己编撰或者注译的。
    这可是一份大礼。
    比寿王刚才给的羊皮卷还要贵重。
    “多谢！”
    顾期颐并没有拒绝。
    天地封锁内文气凋敝，正需要这些古老的结晶启迪世人。
    相信有这些东西在，天地封锁内的人族文气，会恢复上古风貌。
    “顾公子客气了，这是某应该做的。”
    寿王淡然一笑。
    “某活了这么长时间，唯一的愿望就是人族越来越好，看到顾公子，某相信这个愿望会实现。”
    “文圣抬举小子了。”顾期颐谦逊微笑。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出了很大的功绩。
    迄今为止，他一直在四处晃悠，一点实质性的突破都没有，唯一能值得说的就是救了上苍的两千孩童。
    跟寿王又聊了一会，顾期颐便离开了王宫。
    寿王的治国理念他知道了，并请求他书写了一份，准备拿回去给颜落看看。
    临走前，他给地龙真人重新梳理了一下身体，祛除了他体内的沉疴，这样一来，地龙真人也就有望突破更高境界，也算给地龙真人的报酬？
    来到界桥前。
    顾期颐看着朦朦胧胧的天地封锁大阵沉默不语。
    他在想高辛氏给他留下的话。
    不要受到客观的局限。
    是指眼前的天地封锁大阵吗？
    意思是让他突破天地封锁大阵，为人族打破道宫的桎梏？
    顾期颐这么想着，身外化身从幽冥迷雾中冲出。
    把寿王的典藏交给分身，看着分身远去，他也没有离开原地，依旧在思考刚才的问题。
    天地封锁内。
    顾期颐从太平城走出。
    随后径直来到了天州皇城的文圣学府。
    如今的文圣学府开遍天下。
    但林澈依旧坐镇天州，以林澈如今的名气，她在哪里，哪里就是文人心中的圣地。
    所以林澈也就没有换地方，这样也能跟颜落互相照应。
    “师兄，你刚才去哪了？”
    林澈看到顾期颐突然出现，推了推眼镜，问道。
    顾期颐将储物法宝放在桌子上，说道：“给你取回来一些好东西，保你受用无穷。”
    “是什么？”林澈拿起储物法宝，打开后惊呼一声：“这么多珍贵典藏，还有文圣的署名，师兄你是怎么得来的？”
    看着林澈一脸的不可思议，顾期颐微微一笑。
    “文圣亲自给我的。”
    “文圣还活着？”
    饶是林澈现在沉稳知性了不少，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
    顾期颐摆了摆手，说道：“淡定一点，不要这么激动，现在没办法带你去见文圣，不过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嗯嗯！”林澈用力点了点头。
    顾期颐起身，说道：“我去一趟皇宫，找颜师妹商议一些事情，你快去整理这些典藏吧。”
    说完，顾期颐消失在原地。
    皇宫太极殿中。
    满朝文武还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颜落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诸人。
    正当一位谏官正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顾期颐信步走进太极殿中，大殿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就连那谏官也是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国师，没看到下官正在抒发自己的报复吗？
    人家刚调整好状态，你不能这么打断啊。
    这跟青楼女子刚脱了衣服对面就好了有什么区别。
    难受的是青楼女子，不尽兴啊！
    “咳咳，是我打扰你们了吗？”
    顾期颐朝着颜落边走边问道。
    颜落眼底闪过一丝好笑的目光。
    不过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国师，有何事？”
    “是有一点事，在我看来比较重要，如果你们没完事儿的话可以继续，我不介意等一会。”顾期颐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一脸无奈。
    你都说了是在你眼里比较重要的事，后面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吗？
    颜落勾了勾嘴角，随后大手一挥：“退朝吧！”
    “恭送陛下！”
    太极殿中回荡着文武百官的声音。
    顾期颐跟着颜落走到太素殿。
    颜落问道：“师兄，有什么事？”
    “嗯……”顾期颐沉吟片刻，说道：“关于天地封锁的事情……”
    他将天地封锁的重要性讲解了一番。
    然后着重说明了一下人族跟古神如今的关系，还有高辛氏对羊皮卷的猜测等等。
    大概就是说，天地封锁大阵打开之后，大炎如今的实力，能不能安稳度过一段漫长时间的发育期。
    听到顾期颐的话，颜落陷入了沉思。
    良久，颜落才说道：“人皇所处的位置，可以判断他对羊皮卷内容猜测的可靠性，如果真如人皇所言，天地封锁打开，古神并不会对大炎下死手，顶多伤筋动骨，给我们休养生息的时间。
    等我们恢复好了，再将我们打的伤筋动骨，继续给我们修养的时间，并不会保证我们一直处于巅峰状态。
    这样做，既能保证人族的成长在祂们可控的范围内，也能保证人族能做到他们预料中的突破。
    至少，在我们找到突破帝座境之上的境界前，我们是不会死的。”
    “可是，你也说了，这样的结果，是基于人皇的猜测是正确的。”顾期颐说道：“那万一人皇的猜测是错误的呢？”
    对于这个观点，顾期颐一直保持怀疑态度。
    他并不相信古神。
    更不相信人神能和平共处。
    “师兄。”颜落一脸认真的看着顾期颐，问道：“你对古神有多了解，你见过几个古神，你见过天帝吗？”
    顾期颐顿时愣住了。
    他对古神的了解很少。
    迄今为止，只见过四个古神。
    月神、天阴子、三星古神和方天尊。
    而他并没有跟这四个古神有更深层次的接触。
    月神还好，少数的不敌视人族的古神。
    天阴子和方天尊都认识他。
    他还跟天阴子打了一架，结果是用神通吓走了天阴子。
    现在的他更是打不过方天尊。
    也就能欺负欺负三星古神这种普通神将级别的古神了。
    他对古神的认知，更多还是来自于别人的口中。
    这种介绍式的传播知识，很多都掺杂了个人偏见，并不是绝对的代表。
    “你的意思是，打开天地封锁？”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