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幡然但半梦半醒的李华梅

    顺着成熟的道路桥梁，杨雄英顺顺利利的抵达淮安城外的市镇集子，清脆的马蹄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回响，快要靠近城下，杨雄英勒马止军。
    “停止前进！”杨雄英道：“官军动作真快，已然有了防备，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不必去到城下，速速沿着漕运岸边前进，分前后两队，后队收拢船只，前队预防哨探！”
    众军轰然应诺，调转马头向岸边奔去，细心又耐心的收船。
    淮安新城城头上，李化龙见杨雄英动作，眉头稍蹙。
    “兵宪，女寇只来了这点人马，够干个鸟的，俺请令带麾下儿郎出城厮杀，吃了女寇这伙马队！”
    “兵宪，俺也愿领着儿郎们出城厮杀一场！”
    “兵宪，俺们这么这多人怕个鸟啊！”
    “兵宪，俺向来是一个能打十几个，响当当的好汉！”
    “兵宪…………”
    听了满耳的污言秽语鸟学家，李化龙眉头渐渐蹙紧，强压心中不快。也想指挥九边精锐，但没有啊，臭鱼烂虾凑活凑活吧。
    “尔等勿急，贼寇初临城池，敌情未名，谨防有诈，且观后续再做定夺不迟。”
    “兵宪勿要拽这干鸟词酸句来言语，洒家往日没少经过厮杀，厮杀起来全凭一口气在，这口气若是泄了是万难赢的。兵宪若要做缩头乌龟尽管做，且把城门打开吊桥往下，俺摸天虎出战同贼人厮杀！”
    李化龙本不是什么好脾气，听到这句硬怼的话顿时怒了，玛德你不听将令还有理了？
    目光不善看向说话的将校，名唤马一功绰号摸天虎，人生得人高马大，在圈子里素来以好勇斗狠闻名，简说谁也不服。
    李化龙冷冷一笑：“好，好志气，马都司，你麾下兵将一千三百二十四员，本官准你出战。然汝若出战不胜，折了锐气损了士气，该当如何？”
    “哼哼，兵宪说话到底是文绉绉的酸得慌，不就是要俺立下军令状嘛，俺不识字按下手印的便是！若不能胜，兵宪只管取了洒家人头；若俺胜了，缴获归俺，得升俺个游击参将，城中兵马尽数归俺差遣！”
    “好！”李化龙应得很果断，懒得动笔也按了手印。
    军令状立好，马一功当即欢天喜地的率部众出城野战。
    杨雄英方面，正沿着运河收缴船只，忽闻探马来报官军一标人马逼近，杨雄英不敢怠慢，亲领五百骑驰往迎敌。
    当见到敌人的一刻，杨雄英笑了。
    跟对方一比较，老子更像正规军。
    “呵，官军竟已通了贼吗？竟驱这干蟊贼前来厮杀，当真是不怕死！”
    望见敌军尽是一帮短刀朴刀的兵器，背着草笠穿着胖红袄滑稽的装束，杨雄英轻视到非常轻视。是在镇子上房屋众多，侧翼展不开兜不起来，于是杨雄英索性正面强冲生凿，马蹄踩都能踩废这群乌合之众。
    也万幸这是群乌合之众，换作高端局有长枪有火枪的，家丁镇甲骑又是去了重甲轻装奔驰，杨雄英要再敢这么正面硬冲他就可以重开了……查大受都知道要下马步战的打，相信杨雄英只是轻视敌军而已。
    杨雄英的对面，马一功提着杆朴刀立于阵前，如往常帮会打群架一样的鼓舞士气。
    “小的们！看到前方贼寇的马队了吗！马队都是那样！待会儿只管围将上去使劲儿招呼！今天这顿吃马肉！放开肚皮吃！吃饱了城里找娘们！”
    “对面的孬种来呀！让你晓得爷爷的厉害！”
    “对面的听着！若是怕死把马留下！滚回家躲妇人腚沟子里去！”
    “哈哈哈哈哈！”
    马一功的人马狂傲中，杨雄英无声提起大刀前指策马冲锋，一众骑兵一齐催动胯下马瓦里大马向前，冲锋之势赫然形成。虽说只是区区五百骑，放在李虎上万人兵团大会战那局根本不够看，但在马一功这里妥妥碾压。
    感受着脚下的地动山摇，马一功血气方刚的虎脸上肤色蜡黄，一时间只觉口干舌燥，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不要怕！都……都不要怕！马队而已！杀马吃肉！杀……杀马吃……吃肉！”
    马一功又是咬牙又是跺脚的吼出一句，吼得几乎破音。
    “小的们！吃马肉！睡娘们！睡回家里生娃子！！！”
    马一功的一吼，无异于是在告诉杨雄英，老子是指挥官，老子是指挥官。
    见敌将孤零零的站在最前面，杨雄英只觉可笑，取出弓箭抬手就是一箭，马一功笔直的挨射，直挺挺的倒下……
    “头领折了！”
    “老大死了！”
    “曹！弟兄们为大哥报仇！！！”
    “妖怪！妖怪！跑啊！”
    “是硬点子！扯呼！！！”
    马一功一死，他的手下一片大乱，杨雄英不费吹灰之力的凿穿敌阵，简简单单的开始追杀。
    城楼上，目视一切的李化龙面若止水毫无意外，虽然马一功跪得很迅速，但李化龙还是瞧出杨雄英骑兵的威力，紧盯着高头大马很是忌惮。
    “女寇大马，盛于东南，甲骑之利，不可轻也。”
    李化龙看向周围，一众大当家豪杰们吓得面无人色，有些更是当场随地大小便，全无威风可言。
    “不听号令，顶撞上官，身死军灭，有辱军威，着既剥夺马一功军籍，夺回都司差遣，以儆效尤。”
    “末将不敢！谨遵号令！”
    李化龙暗暗满意，经过今天这一遭全都老实听话了，折损一千来人和一个都司不算亏。
    …………
    半个时辰后，尤世贤大队人马风尘仆仆赶来，观察一圈后大军扎在刘伶台，分出部分人马四处收拢船只。
    数日后李华梅率主力来到，亲自走马逛了逛淮安三城，望着宽阔护城河，望着高大的城墙，望着淮安三城一座比一座的戒备森严，李华梅倒吸口凉气。
    “官军里面有能人啊，若没有二三十万大军围攻一年半载，万难拿下。”
    杨雄英道：“主公，现船只已经收罗完，洪泽湖也已控制，只待主公军令。”
    尤世贤道：“只待主公军令！”
    李华梅无须细想，咱还是按攻略走吧，别自作聪明画蛇添足了。
    “水陆并进，直取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