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话·笔记

    “Whatpeoplethinkisthereasonthatitisalwaystheresult。”
    展开安布利尔的笔记，首先映入视野的便是这一句话。
    “常人认为的事物起因，往往是其结果，么？”凯对着扉页上的字句自言自语道，“安布利尔这家伙，究竟窥看到了什么？”
    行船两日，凯三人依旧在海面上漫无目的地漂流着。应该说，他们根本连方位都找不到。
    但是凯却没时间担心这个，他需要尽快了解到世界的真相，以求结束眼下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世间一切，皆源于神树。”
    翻开笔记第二页，这一句话赫然在目。
    “神树？！”凯自忖道，“世界树么？”
    “神树，即为世界树，”笔记很快就证明了凯的猜想，“但其实这些明明都不准确，古代种族们早已探索了世界树内部，并对其作出了命名——Yggdrasill。Yggdrasill是世间一切的起因和根源，甚至，它是世界本身的起源。”
    “Yggdrasill?!”
    凯惊叹之余翻看笔记的下一页，看到的是更让他叹为观止的Yggdrasill内部构造图。
    这张构造图占了笔记两页内容，并且安布利尔在图形各处都作出了详实的注解
    “世界树Yggdrasill，是所有世界的结合体，也是所有能量本身，是究竟是以何种形态出现暂时无法考证。”
    “世界树的果实：我们居住的世界可以理解为世界树的果实，而这棵树究竟能结出多少果实，理论上应该是无限的。即是说，世界树内部的未知世界存在着无限种可能，也是永远不可能探索完全的。”
    “树枝：通过这些树枝，我们可以到达其他的世界，但因为世界树本身拥有生命且不断生长，所以这些通道也无时无刻不在变化。”
    “备注：世界树是一切能量的综合体，皇家骑士掌握的灵术的起源也在于世界树。”
    这一段记录又一次大大拓展了凯的见识，安布利尔·柯林，虽然一次都不曾在凯面前出现，但他留给凯的东西，往往是凯自己恐怕穷其一生都无法获得的。
    “我擦嘞，世界树原来是这么庞大哦不，伟大的存在啊。安布利尔，他到底是从哪里了解到的这些东西啊，”凯小叹一声，翻到下一页。
    这一页的内容却更让人感到震惊。
    “但是，根据我的研究，我们存在的人类世界似乎跟其他的‘果实’有些不一样。事实上这个世界更像是精心雕琢出的工艺品。整体环境都优于其他已探知的未知世界太多。地形、天候、资源……等等等等，都非常适合生物的生存繁衍。同时，人类自诞生之日到现在短短数百万年时间，是不可能自然进化到如此高度发达的地步的。”
    笔记上如此写道，“人类诞生的时候群强环伺，精灵、巨人他们都比人类强悍很多。最重要的是，艾恩赛德，也就是紫血族的存在，对人类造成了巨大的威胁。这些种族都比人类高出很多，但人类更像这些种族优秀基因的合成品，这使得人类的适应能力超出其他所有种族之上，并且最终成功突围，一举跃居生物链顶端。”
    “嗯？他到底想说什么？”凯再看下去，终于，安布利尔给出了让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论断。
    ——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应该有一个特殊存在庇护着人类，让人类在温室里迅速成长。通常来说，这个特殊的存在会被称为——神。”
    “神？！”凯双眼圆睁，“安布利尔这家伙，他是在论证神的存在吗？”
    “等等，”凯暗忖道，“我记得梅丽璐曾经说过，教皇浮士德七世想要脱离人王这种低端级别，上升为更高级别的存在，也就是说……神。难道说，神真的存在？而浮士德七世已经找到了成为神的钥匙？”
    凯正准备继续看下去，忽然船只剧烈震动起来，让他站立不稳。
    “怎么了？！”
    “我们到达陆地了。”米洛指着不远处一座荒废已久的港口说道。
    “嗯？”这个港口似曾相识，凯不禁皱眉道，“这里是……克里斯特公国的伊斯特港？”
    三人在克里斯特南部海港登陆之后，凯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周围的景色与一年多以前并无太大区别。
    “是的，这里就是伊斯特港了，”凯疑惑道，“可是这儿为什么这么破旧不堪的样子？明明是克里斯特南部最大的海洋贸易港口来着。”
    三人在港口各处转悠了几圈，依旧毫无人影，看来这座伊斯特港真的荒废多时了。
    “哦？这不是凯·里奥么？”正当此时，一个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真是好久不见了。”
    “咦？”凯循声望去，却是一个中年渔夫站在不远处的岸口。
    这渔夫面容颇有些熟识，形容沧桑，头发苍白，尤其一条右臂缺失。这样外貌特征显著地人，无论是谁都不大可能轻易忘记吧。
    “你，你是……”凯双手一拍，恍然顿悟，“你是卡米罗·墨林！”
    “啊呀，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卡米罗走上前来，笑道，“真是让我倍感荣幸啊。”
    没错，这个看上去颇为苍老的渔夫，正是一年多以前曾经更凯在这座伊斯特港大打出手的黑骑士，卡米罗·墨林。而墨林的右臂，也是在这场战斗中被炸飞的。那场没有任何观众的决斗，可以说是凯骑士生涯的转折点。凯此后的升级考核、外出云游、乃至第七世界九死一生的历险，都起因于这一次的决斗。
    而现在，决斗的另一方，又再一次出现在了凯·里奥的面前，而他，也早已不似当年英勇。
    “墨林，真的是你？”凯惊喜道，“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你可就说来话长了，”卡米罗爽朗一笑，“怎么说呢，一切都算拜你所赐吧。”
    “啊呀，你还对我记恨在心吗？”
    两人全无顾忌的玩笑，倒像是相交多年的故友一般。
    “没有没有，”卡米罗说道，“自从失去灵力和灵术之后，我已经习惯了作为普通人的生活。我就在这里定居，过着普通渔民的生活。曾经的我，是一个妄图改变世界的狂妄之徒。直到我遇到了比我更狂妄的人，我的人生轨迹才发生了变化。”
    “凯·里奥，”卡米罗继续说道，“我在这里已经居住了一年多时间，此间也看到了很多克里斯特的暗中活动。同时也预料到了战争的到来……”
    “没能阻止战争的爆发，我深感惭愧。”凯消愁地说道。
    “不，我也听说了很多你的事情，”卡米罗却道，“你是一个伟大的皇家骑士，同时，你我之间的承诺，我想你也一定能够履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