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卫玠刚藏好楚苏靖就开口了，吓得他一个激灵，但也不知道这招确实是管用了还是楚苏靖懒得理他，总之她总算不是再揪着他不放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要解释一下吗？”楚苏靖听起来很冷静。
    “这是机密。”木朗怀的声音同样冷静。
    “机密？你现在和我谈机密？那我现在偷看了机密文件，你要抓我吗？”楚苏靖的声音高了一些，很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靖儿，你别这样。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木朗怀皱了皱眉。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卫玠听到楚苏靖做了一个深呼吸，再开口时声音又冷了下来。
    “我在意的是你有没有告诉我吗？我在意的是三个女孩就这么没了，你们的处理方式居然是瞒下来？”
    “我们有在查，只不过还需要时间。”木朗怀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需要时间，可是与此同时凶手还在行凶。”
    “我知道，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在短时间内告破，但是抓不到凶手你们可以提醒潜在的受害者不是吗？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到，受害者的类型很清楚不是吗？如果你们公开真相，就能让她们提高警惕不是吗？你们的刻意隐瞒是在为凶手助攻。”
    木朗怀没有立刻回答，卫玠看到他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往旁边跨了一步。
    楚苏靖转头看向他，好像很期待他要说些什么，又好像一点都不想听他说出的话。
    本来卫玠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说点什么的，看到她的眼神后一下子又发不出声音了。
    倒不是真的有多害怕楚苏靖，而是他知道其实他心里更赞同楚苏靖的想法，所以就算他真的开口也只会显得空洞苍白。
    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木朗怀出声了，比起之前的冷静，此时的他更像是有了终于下定决心的坚决。
    “不可以公开。”
    楚苏靖愣了一下，将头缓缓地转了回去，卫玠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如此明显的对立情绪，而且还是针对木朗怀。
    “不可以，还是不愿意？公开了会显得警方很无能吧？这才是你们隐瞒真相的原因不是吗？我只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告诉她们的父母的？肯定不是说实话吧？”
    楚苏靖的语气出乎预料的冷静，但卫玠知道她的话都扎在木朗怀的心上，尤其是最后两句让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通知受害人父母的事情本来是可以交给别人去做的，但是木朗怀没有。
    三次通知，他面对了三对撕心裂肺的夫妇，和面前痛苦崩溃的人比起来，木朗怀看起来很冷静，但是卫玠知道他心中的煎熬不比任何人少，但他甚至没有痛苦发泄的权利，因为那不是他的工作。
    楚苏靖猜得没错，他没说出全部的实情，但是卫玠知道那不是因为面子，而是因为如果让她们的父母知道了她们临死前面对的一切，那将会成为他们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木朗怀只是想让他们回忆中的女儿不被玷污，美好才是她们该被铭记的样子。
    卫玠很想开口为木朗怀辩解，但是看到楚苏靖的神情后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愧疚。
    于是卫玠明白了，楚苏靖自然比他更清楚木朗怀是什么样的人，她这么说无非是想逼木朗怀说出实情，而正好他也很想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