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你很聪明，所以你知道你不应该这么想。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责怪自己。”夏景奚安慰道。
    “我知道啊，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我强迫着自己一头扎进内疚里，因为我知道那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足够毁了我的一生。”
    “你为什么一定要毁掉自己的人生？”
    “因为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我从来不欠别人东西。但是，他，”楚苏靖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哽咽，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他是我欠得最多的人，但是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还他了。”
    “但你毁掉自己，就能补偿他了？他为你付出一切就是为了让你自甘堕落？”
    听到楚苏靖的话，夏景奚的情绪也渐渐激动起来。
    楚苏靖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眼角还挂着泪珠，嘴角却露出一个笑容。
    “你说的这一切我都清楚啊。所以我才这么痛苦。因为在我看来这是我唯一的赎罪方式，但我又很清醒地认识到这样做没有任何益处，我的大脑阻止我用这样的方式赎罪，但又无法给出新的方向。”
    “所以，你是准备继续这样下去了？”
    “不。我说的是那时候没有方向，但是现在我有了，所以我才回来。”
    “什么方向？”
    楚苏靖神秘的一笑，将食指放在唇上。
    “这个保密。反正你知道不是像之前一样跟傻子似的单纯地毁灭自己就是了。”
    “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夏景奚嘴上这么说，但神情却一点儿也不轻松，楚苏靖的话里有些什么东西，让他莫名地感到不安。
    “聪明吗？可能吧。只不过有时候这也是一种诅咒。”
    “诅咒？”
    “嗯。因为你一旦足够聪明能找到途径，装作一无所知地活下去就很困难了。更何况，对于这种人来说，遗忘也就无法成为一个选择了。”
    楚苏靖朝他笑了笑，夏景奚却没笑，只是眼神忧伤而沉重地看着从她眼角划过的泪珠。
    “你...”
    夏景奚刚开口就被楚苏靖打断了。
    “不过今天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的，我和你说的重点在于，”楚苏靖顿了顿，“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的。”
    夏景奚却没有按照楚苏靖的想法转换话题，而是执着的继续着自己的疑问。
    “你刚才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你说遗忘对你来说不是个选择，你回来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很显然楚苏靖也没有准备去到夏景奚设定的轨道上，依旧按着自己的轨道运行。
    于是在经历了一段鸡同鸭讲的对话之后，夏景奚终于还是让步了，只不过在放弃前还是表了一下自己的决心。
    “这事儿没完，改天你得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
    而楚苏靖别说答应他了，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跟没听到似的。
    “说起来，你知道平行宇宙的吧。我一直就想哈，我刚才说的那些也许真的就在某个宇宙发生着，不是吗？”
    “嗯，是有可能的。”
    听到他的赞同，楚苏靖笑了起来，手指头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大腿。
    “看到了吗？错过机会的人有多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