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蝶粉轻沾飞絮雪

    【一】《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上阕》李煜.词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探花巷的桔梗花[1]已经开始凋谢，红花飘满小巷。那片片的花瓣被雨水淋过，像是美人双颊上的胭脂在和着泪儿流淌……
    每次来了客人，语蓉总会给婉儿一个铜板，打发她带着霞郎去街头买炸果子和糊糊之类的吃食。当婉儿吃完了零食，语蓉也差不多接待完了客人。
    可是这次，婉儿把语蓉给的铜板在路上弄丢了，买不到糊糊喂孩子，小霞郎饿得直哭。
    她抱着霞郎重新返回了探花巷，用脚使劲地踹着紧闭的大门。一个头顶没毛的老男人从屋里伸出头来，一看踹门的是个小丫头抱着个孩子，便抬手给了一个耳光，嘴里骂道：“小贱胚子，你踹什么踹，再踹就打断你的腿！妈的，尽搅老子的好事！”随后，他又插上了大门，屋里便传来了语蓉痛苦的叫声……
    婉儿抱着霞郎蜷缩在墙跟，一起哭。
    来往的客人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俩，仿佛他们不是孩子，而是从地缝里爬出来的小怪物。
    碰巧，纪绪来找语蓉商量事儿，看到俩孩子在哭泣，便问道，“婉儿，你俩怎么啦？”他顺手从婉儿怀里接过了小霞郎。
    霞郎到了纪绪的手上倒是不哭了。
    婉儿却抽泣得越加厉害了，“他打我~”又用手指了指大红门。
    “我语蓉姐，打你啦？”纪绪用一种不相信的口气问道。
    “不是，是个大光头。”婉儿委屈地说。
    “大光头？剃了个光头，就可以打人？”红木门紧闭着，纪绪知道一定是语蓉在工作了。
    看到纪绪的到来，站在巷子里揽客的妓女便又议论开了。
    一个说：“思婷真是不想活了，为了养活……”她用嘴努了努纪绪，小声说，“为了养活小白脸，竟然接了麻三的活儿……”
    另一个低声应道：“我看…这孩子…也像是他的……你不见…到了他的怀里…不哭了……”然后又故意大声说道，“麻三哪能算个人呢……做起那事来连掐带咬……比个牲口都不如呢……”
    【二】《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下阕》李煜.词刘家昌.曲邓丽君.歌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妓女们所说的那个麻三，长着满脸的大点麻子，经常来探花巷子。
    听到站街妓女的议论，纪绪本想找个地方躲避一会儿再来，但是从屋子里传出的声音有些怪异，这些奇异的声音留住了纪绪的脚步。
    他好奇心起，从旁边找来一个破竹筐，踩着破竹筐，双手一撑便爬上了窗户。他用手轻轻一推，虚掩着的窗户便开出一条缝隙。
    顿时，他惊呆了——
    语蓉赤身被麻三用绳子捆绑在床头，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同样光着身子的麻三正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皮带，抽打着她……
    纪绪终于明白，为什么街上的妓女都说，麻三连个牲口都不如呢！
    短暂的震惊后，纪绪被彻底激怒了。他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从窗户上蹿进屋子里，拿起了墙角的一根棍子慢慢走向麻三。
    语蓉发现了，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阻止纪绪。麻三却见到语蓉挣扎的样子，显得更加地兴奋……
    就在这时，纪绪抡起棍子狠狠地砸在麻三的大光头上，他像野猪一样“哼”了一声，便倒了下去，一动也不动了。
    纪绪忙伸手拔下堵在语蓉嘴里的破布。语蓉瞪着大大的眼睛，张口结舌，愣了几秒钟，才“哇”地哭了出来。纪绪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语蓉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也顾不上穿衣服，转身走进小里屋，取出了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掏出来几块银子，把银子直往纪绪的手里塞，慌乱地说：“弟弟，你杀人了，赶快逃吧……”
    纪绪没有去接银子，而是来到麻三的身边，放手在他的鼻间试了试，感觉确实没了声息，也吓了一跳，“怎么这么不经打？”
    语蓉找了块手帕，把银子和首饰全都包了起来，“快走啊！”
    “我走了，您咋办？”
    “你不要管我了，你赶紧逃，这里我能应付……”她把那一包银子放进纪绪的怀里，“这是姐姐所有的家当了，这一百五十两银子和一些首饰足够你求学的费用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求学？！”
    “你不去求学中进士，你还能干什么？”语蓉有些怒了，“赶紧听姐姐的话，否则，你让官府抓住了，你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纪绪还是无动于衷。
    “你想不想再见你的柳好好啦？”
    一提到柳好好，纪绪的内心又震动了一下，他抬起了头望着语蓉。
    语蓉说：“我知道你的诗词写的好！但是，朝廷考的不光是诗词，你逃出去，跑的远远的，找一个好点的师傅教授你。你只有考取了进士，有了出息，人家好好姑娘才能跟你过日子……你只有成了家、立了业，你才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也不负姐姐我的一片苦心了。否则，我在这妓院受这般苦干什么……”
    语蓉把纪绪给说哭了，他含泪接过那包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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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桔梗
    别名包袱花、铃铛花、僧帽花，是多年生草本植物，茎高20～120厘米，通常无毛，偶密被短毛，不分枝，极少上部分枝。
    桔梗花的寓意是什么？
    桔梗花的花语：永远的爱，无缘的爱。
    洋桔梗花的花语：赋予感情、感动。洋桔梗的花型十分可爱，一般分为粉色和绿色。
    白色桔梗花的花语：（1）无望的爱。（2）永恒的爱，真诚不变的爱。白色一直就是纯洁的象征，所以白色的桔梗代表着真诚不变的爱情。
    黑色桔梗花的花语：神秘孤独的黑。
    绿色桔梗花的花语：坚强自信的化身。绿色洋桔梗的花语则是坚强自信的美丽女人，一束绿色的洋桔梗花可是对于女性的最好赞美了。
    紫色桔梗花的花语：（1）真诚不变的爱，充满感动，赋予感情！（2）无缘的爱情，紫色代表着孤独神秘，所以它代表着桔梗花的花语中黑色的那一环，用来送给无缘的爱人。
    粉色桔梗花的花语：（1）永恒的爱。（2）无望的爱。粉色洋桔梗的花语是勿忘的爱，希望你不要忘记我的爱，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红色桔梗花的花语：永世不忘的爱。红色的桔梗花十分的稀少，传说红色桔梗花的颜色是因为沾染上了爱人的献血，见过红色桔梗花的人会一辈子难以忘怀。因此它的花语是永世不忘的爱，到了下一辈子，我依旧会记得你，会眷恋我们这一辈子的爱情，不会彼此相忘于下一世。
    赵语蓉就是一只红色的桔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