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如今世间

    “想不到人族现在的城可以修建得如此之大。”嫘祖很是感慨。“这座京城，都比那时候一些小国的大了。”
    “据那俩孩子说，此城乃是六朝古都，神州沃土最后两个朝代和现在的这个现代国家均以此为都城。自然会比寻常城市庞大许多。”
    “如今人们的衣着，也是变了许多啊。”嫘祖对现代人的衣物很感兴趣。
    “那是因为百年之前的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华夏那时积贫积弱，为异族所侵。许多衣着都是其他种族传过来的。”姬轩辕其实对中近现代的一些历史颇有微词，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
    “但好在有人力挽狂澜，挽大厦于将倾，把这个古老的国家从泥潭中拯救了出来。不然你我又如何得以观此盛世之景？”不过这一点上，他倒很是为后世子孙自豪。
    “是啊，他们做到了许多那个时候我们想做却无能为力的事情，甚至还有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嫘祖也很是欣慰。
    “四百多年前，我与缙云他们去探索巫之国，寻求克制巫炤苏生之术的办法的时候，曾经在巫之国的碑林里，见到过一块碑。”
    “上面写着，‘为何说是天尊地卑，乾坤已定？再有万年，我人族苍天可踏！’现在，不须万年，如今我神州人族，已经可行于苍天之上！他们，比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婆子想的更争气！”他的言语间充满了自豪和骄傲，因为这意味着，他们那个时候的浴血奋战，牺牲，苦难，都是值得的。
    “可惜你变老头子的时候，我没能陪你。轩辕，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因为我们都是为了我们的愿景希望而战，虽然我很希望当时能救下你……”他的语气有些哀伤。
    “但如今，我们不是还在一起吗？何况，你当时若是不管集泷三邑的黎民百姓死活，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她瞪了他一眼。
    “当然……不会……”他苦笑了一下。
    “不过看到如今之景，我那次死得太值了！用一座西陵，换取了我人族千秋万代，值了！”她并无任何悔意，“若是再让我选一次，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们循着八卦玉符的灵力来到了异能局门口。
    片刻前，轩辕慎把姬轩辕要前来京师的事情也通知了父亲和爷爷。轩辕剑河为此颇为紧张，又有些忐忑。他们家向来以黄帝后人的身份为傲，现在可以亲眼见上祖宗一见，实在是有些近乡情怯。
    他的两个儿子，轩辕耀宇和轩辕耀华都急忙回到了家中。
    “父亲，老祖宗要来京师？”老二轩辕耀华很是激动。
    他倒是有点嫉妒自己女儿了，居然很久之前就见到了老祖宗本人。
    “你们是什么人？”看门的禁卫拦住了他们。
    “你们敢拦他？！都给我退开！前辈！没想到您真的来了！”轩辕悦很是激动。
    “！！！！！”众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面前这个装束古老的男子相貌堂堂，目光深邃，有帝王之威，却又颇为平易近人。最关键的还是举手投足间的那种睥睨天下的豪迈气质。
    “您……您……”现在的情况是，由不得叶天南他们不信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一个，如何？”他的声音响起，温和但带着不可置疑的语气。
    叶天南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好好，我们到里面来谈……”
    许久以后，日近黄昏。
    “想不到，有些历史传说居然是真的。”
    “也不全是真的，不然前辈他要是在鼎湖御龙升天，我们还能见到他吗？”有人反驳。
    姬轩辕看到这群人，不由得笑了笑。
    “前辈，龙渊神封一事……”
    “正是因为龙渊神封，如今的我才一直镇守西陵。这片神州沃土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古老，它的秘密、危机、机缘都很多，连我也不敢说全知全晓。”
    “我大多数时候都会呆在西陵，这次出来，除却找你们要点粮食救救急以外，一方面是希望到这数千载后的人间里四处走走看看，另一方面我要处理百神祭所小祭坛损毁一事。这些事情若无我要求你们不必参与，只需看着便是。”
    “当年领我命令，世代镇守百神祭所小祭坛的家族，如今也只剩下黄家和路家了。时间，过得太久了。”
    “前辈，那祭坛既然是玉石做的，那我们可以帮忙修复它啊……”
    “哪有那么简单？百神祭所的核心区域和小祭坛，都是昆仑玉所制。当初为了修成它，花了轩辕丘几十年的时间。昆仑玉极其坚硬，又可以蓄积大量的灵力，才被我选用来修造了百神祭所。”
    “现在的玉石，根本承受不住百神祭所中的巨大力量。而昆仑玉真材难觅，现在的昆仑墟又和常世断开了空间联接，你们是去不了的。总之这事你们不用操心，我会亲自去处理。”他打消了众人的想法。
    “但你们也要自强，我不可能一直留在人间，上面，还有很多麻烦在等着我。”
    “啊？前辈你不会……”轩辕悦眼眶发红，明显会错了意。
    “好了，我又不是要死了，这么伤心干嘛？如今情形，我恐怕还要留在人间至少十多年才会去仙界，总还有机会相见的。你这孩子可别搞得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他算是明白了，这孩子是想多了，想起当初他告诉岑缨自己将会离去的时候，那孩子也是哭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