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当年事

    “这事说起来倒也有些年头了……”他没有直入主题，卖了个关子。
    就在这时，嫘祖和刚刚被姬轩辕复活没多久的侯翟也来了。
    “缙云，好久不见。”她倒是没有过多表示，仅仅简单的一句话。
    “是啊，好久不见。”他也是很有感触。
    “缙云大人，想不到还能再见您一面！我本以为乱羽山散魂后，我们再无缘得见……”
    “那倒是多亏了辟邪之力，虽然它使得我前世早逝，但是也在那场血战中，勉强护住了那一缕命魂。在鬼界蹉跎了几千年，好歹还是可以去投胎了。”他耸耸肩。
    “原来是这样……”
    北洛打断了侯翟的感叹，转向姬轩辕。
    “好了，姬轩辕，你该说正事了吧。”
    他屏退左右，开始将他从伏羲所给的记忆传承和薛凌云口述的事情娓娓道来。
    ……
    “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北洛感觉有点难以置信，“他们两个，居然死了？”
    “我早就说过，这世间并无恒强恒弱之力。无论是凡人，仙神，还是妖魔鬼怪，都不过是在这天地大势间沉浮罢了。万物，终有尽时。”
    “你这口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狂。”北洛马上化身话题终结者。
    “但事实不就是如此？”他笑了笑。
    “所以，伏羲希望你上去，接他的位子？”嫘祖算是看懂了。
    “是啊，这也就是他和女娲拼尽全力也要把那小子送回来的原因。”
    “他？我之前才和他打了一架，战平了。”北洛回想了一下那个有着明显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稳重的少年人。
    “是他告诉你我在这的吧？”
    “当然，你知不知道，你搞出来的动静，透过混沌通道，一直波及到了魔域深处！甚至还引起了一次小规模的魔潮。”他很有些怨气。
    “这倒不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尴尬一笑。
    “不过好在问题不大，那些下等魔都被很快摆平了。”如今的天鹿城，可以说又恢复了元气，这点小魔潮还真撼不动他们的大阵。
    “不过我也有想不到的事。那些后世子孙数千年间都对我大祭小祀，倒是给了我近乎无穷的香火愿力，这也是我当初没有立即去投胎的原因。我试图用它治疗他们受损的魂魄，只是进展缓慢。”
    “那你以后受伤了，我们给你上几柱香不就解决问题了？”北洛损了他一句。
    “……懒得和你说。”
    “好了，那么那场大战后的情况如何呢？你还没说。”
    “后来，他们……”姬轩辕的神色黯淡了一些，“后来，在仙界的神州之人，便遭受了许多非人的苦难……”
    他慢慢将这些事梳理了一遍……
    “这些混账！竟然还要想侵入凡间！”北洛也愤怒了。
    “所以，原本我早就心存死志，只抱着等到所有西陵人的魂魄上的伤都好利索，我，就去跳那轮回井了。可没想到，伏羲他们，把这摊子事摆到了我面前。”
    “在其位谋其政，这事，我是非干预不可。”他的目光重新透露出一代帝王的坚定与霸气。
    “这次，我支持你去做。”嫘祖目光同样坚定。
    “还有我。人间是辟邪诞生的地方，还是我的第二故乡，再算上我们上辈子的情分，这件事，我天鹿城也给你帮帮场子！”天鹿逼王也表态了。
    “那便多谢了。”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那你，什么时候打算上去？”
    “还是等等他吧，那小子还有别的大事要做。而且，现在离上次天星尽摇已经过去了四百多年。下次，还远吗？”
    “是啊，天星尽摇……”北洛想起了巫炤。
    “他，好像永远都留有后手……”
    剧组的拍摄恢复了。
    但是所有人都不敢轻视这两个年轻人（？）了。
    拍戏间隙，“老弟啊，你是不是拜了个厉害师傅？”薛玉动了点别的心思。
    师傅？非要数的话，那就太多了：
    当初教导他，领他入门的星工辰仪社和天墉城的几个弟子，在音律上对他帮助很大的夏凌音（后来还把别人泡上了），榣山的太子长琴残魂，还有钦定他回魂仙梦的女娲和伏羲，都算。但是如果非要以师徒相称，便会产生气运纠葛与因果无数，故他不敢妄言。
    “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踏上这条路的。”他是真不希望自己这帮亲戚掺合到他的事里来。
    “好吧……”薛玉听出了薛凌云语气中的否定之意。
    陈语嫣整个人都失神了，那个白衣少年在湖面上与那玄色冕服男子比剑的场面深深印进了她心里。
    振袖拂苍云，仗剑出白雪，说的便是他这样的人吧。
    他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只是个凡人，而他，便是那九天之上的仙神。
    那时候，我如果答应了他……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