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算什么东西

    箭靶立在百米外。
    第一场比赛射击定向静止箭靶，比的是臂力与准头。
    “这一次看起来大家势均力敌。”苏潼观看了一会，微笑道，“比分都不相上下，咬得非常紧。”
    齐子砚脸色放松下来：“也不知最后谁胜谁负。”
    苏潼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三殿下现在已经不担心了？”
    齐子砚无奈苦笑：“我担心有什么用。”
    该赢的赢，该输的还是会输。
    比赛场上的胜负又不由他意志为转移。
    “这样想才对，我们是来看比赛的。”苏潼安慰他，“就算比赛场上一时输赢，也代表不了什么。”
    难道一个人射箭输了，就代表这个国家的军队也是射箭庸手吗？
    即使军队射箭好手没几个，也不代表打起仗来，这个国家就会输。
    战场上，能够左右战局胜负的因素实在太多了。
    尤其现在这时代，还是冷兵器拼人头的时代。
    齐子砚道：“看得出来，夏国使团这次卯足了劲。带来的尽是各项好手。”
    苏潼笑了：“他们想向大燕宣示国威，不带好手来，那还怎么取胜？”
    说话间，第一场定向射击静止箭靶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大燕以一环之差落败。
    “又败了！”齐子砚脸色一灰，说好不在意，可真正面临结果，又有几个能不受影响。
    他看了看旁边淡定吃点心的少女。
    咳……似乎，真有人能不受结果影响。
    第二场射击比赛，是定向射击移动箭靶。就是弓箭手不动，箭靶不停移动。
    这场比赛，比的是弓箭手的准头与反应能力。
    苏潼凝目扫了眼上场的人员，忽然问道：“三殿下，第三项比赛内容是什么？”
    齐子砚困惑地打量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回场中比赛的两人。
    “赛马呀，怎么了？”
    “赛马？”苏潼微微眯起眸子，往周围望了望，“那一会，定北王是不是会上场？”
    齐子砚一顿，心头漫上淡淡苦涩。
    “你关心司徒？”
    苏潼淡淡道：“我关心大燕比赛输赢。”
    齐子砚默了一瞬，语气似乎低落了两分：“司徒最后压轴上场。”
    苏潼眉眼弯弯，眼眸似染了璀璨神采，瞬间变得飞扬灵动起来。
    “那就不用担心了。”
    齐子砚觉得自己顷刻酸成了柠檬精：“就对他那么有信心？”
    苏潼怪异地打量他片刻，疑惑道：“难道你对他没有信心？”
    谈到对司徒烨的了解，难道不是齐子砚这个从小混到大的朋友兼发小更了解吗？
    司徒烨有什么样的本事，别人不清楚，齐子砚还能不清楚？
    齐子砚不服气地哼了哼，也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谁。
    瞄了老神在在的苏潼一眼，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如果我上场，我也会赢。”
    苏潼：“……”
    三殿下，咱自己知自己事，好吧！
    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如果比做生意，放眼大燕朝，只怕还没有人是你的敌手。
    可论到领兵打仗冲锋陷阵，很明显，身为赤翊军统帅的司徒烨才是其中翘楚。
    “三殿下，快看下面，大燕要赢了。”为了顺利终结这个话题，不再打击齐子砚的信心，苏潼决定引导他继续好好看比赛。
    她话音未落，就见大燕的弓箭手挽弓射出最后一箭。
    “十环！”
    四周喝彩声霎时此起彼伏。
    大燕的弓箭手最后以漂亮的成绩领先对手五环，而赢得了满堂彩。
    齐子砚脸上重新又有了笑容：“不错。”
    一刻钟后，第二项比赛内容的第三场比赛，人与箭靶皆是非静止状态下的射击，开始了。
    这一场比赛，比的除了准头与应变能力外，还有弓箭手的耐力，也就是体能。
    扛着一张弓跑来跑去追逐箭靶来射，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比赛一开始，就紧张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连苏潼也认真了许多。
    一箭接着一箭，你追我逐；一个箭靶与一个箭靶或相互交替，或相互掩护；或突然隐身或突然出现。
    总之，活动箭靶的各种情况都可能发生。
    而且，大多数时间，箭靶出现的方向与方式都明显出乎两个弓箭手的意料之外。
    这样的比赛项目与方式，不得不说，确实相当新鲜且紧张刺激。
    每个弓箭手背后箭囊里的羽箭数目都一样。
    规定时间，双方都射完，比赛就结束。
    眼看两人背后箭囊的羽箭越来越少，而活动箭靶移动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花样也越来越令人眼花缭乱。
    苏潼忍不住惋惜地低低一叹：“他要输了。”
    齐子砚一愣：“谁？”
    苏潼：“大燕的弓箭手。”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此大言不惭，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怒叱声突然而至。
    苏潼怔忡了一下，才见太子怒气冲冲地拔开帘子闯进来。
    齐子砚顿时冷下脸，皱起眉头：“太子看比赛就看比赛，闯来这里干什么。”
    “她这个——”太子手一指，也不知是打算借题发挥，还是真的对苏潼刚才的感慨非常气愤。
    “太子，”齐子砚立即错身，站在苏潼前面挡住他，“请慎言。”
    “啊！”
    人群发出巨大的遗憾惊呼。
    “太可惜了，最后一箭怎么射偏了。”
    裁判洪亮的声音缓缓传遍全场：“第三场，夏国胜。”
    结果跟苏潼预料的分毫不差。
    太子忍不住怒瞪苏潼，狠狠道；“都怪你这个乌鸦嘴！”
    苏潼：“……”
    她要真是说什么中什么，那她是神仙嘴。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皇帝沉冷的声音满带威严传来。
    “太子，还不赶紧滚过来。”
    苏潼瞄了眼齐子砚。
    原来太子就在他们旁边，而太子的旁边就是皇帝吗？
    齐子砚轻轻颔首：对。
    太子神色一僵，冷冷地瞪了眼苏潼，才转身出去。
    一会，皇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苏潼，你也过来。”
    苏潼：“……”
    这又有她什么事！
    齐子砚不放心，想了想，起身跟她一起去了皇帝所在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