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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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陈昭陪着丁芷在城外“寻找药材”。
    说是寻找药材,实则是陈昭许久没和丁芷见面,寻了个由头约她出来而已。
    学医的人,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极其繁忙,换个其他理由,说不定还会被丁芷拒绝呢!
    但说“找药材”,这对丁郎中可有着十足的吸引力。
    陈昭不信她会拒绝。
    找药材?
    这鬼话,和“我家猫会后空翻一样”,正常人听了都不会信的。
    但是,丁芷是“有心人”,陈昭叫她,她就去了。
    女大不中留啊!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孙神医感叹道。
    就算丁芷以“悬壶济世”为己任,不想陷入儿女情长之中,那孙神医也会求着她去陪陈昭。
    千万不能得罪金主啊!
    上次不过是在陈知县面前说了丁芷两句好话,他就大笔一挥,拨了两百贯下来。
    多点好啊,越多越好!
    孙神医的心思陈昭不知道,但陈昭想说:
    “他可不是以权谋私之人,那两百贯本来就是拨给康济堂的,和丁芷没有半毛钱关系!”
    “丁娘子,这些天在康济堂过的可好?”陈昭问道。
    陈知县事务繁重,在击破了第一次辽人的“试探”之后,训练士卒、挖战壕、洞悉敌人动态,为辽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陈昭安排妥当了种种之后,才抽出时间和丁芷见上一面。
    不可谓不看重。
    丁娘子也从这个少年郎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疲惫。
    见血厮杀可不是一个好词,陈昭才剿完山贼,紧跟着过来的就是辽军。
    虽然这事本可以避免,但陈昭决心要玩一把大的,有千日做贼,岂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凶名赫赫的陈知县也才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啊!
    丁芷想伸手拂开他微微锁住的眉头,但她又怕这样做会让陈昭觉得她太过轻佻。
    陪着陈昭在路上走走,分享着一些趣事:
    “康济堂每日人来得挺多的,很忙,但是很充实,能觉得自己的医术得到了许多提升。”
    “那些病人也真是的,从不按照医书上写的生病。”
    丁芷嘟着嘴说道,其模样甚是可爱。
    “正因为患者不会照着医书生病,不然怎么看得出来我们丁大郎中的医术高超?”
    陈昭很会给人提供情绪价值。
    丁芷俏脸微红,这小郎君惯会说些讨女子喜欢的话。
    也不知道他那嘴皮子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
    这没点丰富的“阅历”可做不到啊!
    但陈昭到雁门县三四个月了,接触最多的女子就是她,其余时间一直在和“爷们儿”打交道...
    想到这,丁芷的脑袋不自觉地偏转过去,不敢再多看陈昭一眼。
    面色羞红,心中甜蜜,尤其是那句“我们”,简直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接着和陈昭讲起了她在康济堂所遇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病人们。
    约在半月前,一个中年男子找到康济堂,一脸痛苦。
    这种情况危急的病人,丁芷是没能力看治的。
    为他看病的是丁芷的师兄,孙神医收的大徒弟。也是一位极其可靠的郎中。
    见郎中来了,那人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痛苦异常地说:“救救我,郎中。我的肚子胀得实在难受,都快要胀破了。”
    师兄仔细打量这病人,只见他的腹部象一面鼓一样高高隆起。病人双手捂着肚子,呻吟不止。
    这是“望”!
    中年人的声音极端痛苦,其中还带着几分急切,苦苦哀求,仿佛下一秒就要憋尿憋得爆体而亡一般。
    这是“闻”!
    病人十分痛苦,做郎中的看着也心痛,但是!
    该走的流程必须要走,不然诊断出了偏差,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师兄问道:“持续多久了?”
    该省的不能省,只能加快语速,尽量使他少受涨肚之苦。
    “已有半日。”那中年男人牢牢捂住自己的下腹,脸面扭成一团,躺着、坐着都无力抵挡住澎湃的尿意,只能站着,大腿紧闭,小腿微张,成八字状。
    “可疼?”师兄接着问道。
    尿不出...若还痛的话,那就是结石了!
    这结石之痛,仅次于女性的“分娩之痛“,疼得叫人满头大汗,地上打滚。
    看着伤患架势,很痛苦,但不像是在忍受疼痛,但师兄不敢赌,也不能赌,万一他是忍耐力好呢?或者说...还没到发病的时候。
    “不...不疼。”那中年男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道。
    婆婆妈妈的,还不快点治疗,何故害我耶?
    但眼下这里只有一个郎中,要是把他惹恼了,那自己就得在这里等死!
    况且,自己九成九的精力都用来压制尿意了,一有个分神,大坝就要垮了!
    这是“问”!
    “还好...”师兄松了一口气,若是结石,那就不是一会儿就能解决的了,但现在...其实也不好解决。
    还是那句话,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师兄手指搭上男子的腕间。
    这是“切”!
    脉象紊乱,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时间不等人!
    “尿流不出来,大概是排尿的口子不灵。尿脬盛不下那么多尿,吃药肯定来不及了。只能想办法从尿道插进一根管子,尿也许就能排出来了。”
    但怎么做呢?
    师兄遍观医典,各种名家案例反复看了不止一遍两遍,很快就想到了《千金药方》上记载的唐代神医孙思邈发明的导尿术!
    此“祖宗故事”也!
    此事是真是假,师兄已无从得知,但情况危急,也只能试上一试。
    这去哪里寻找?
    这就得依靠老祖宗的智慧了!
    葱管细软而中空,正是极好的材料。
    师兄面无异色,身为郎中,什么样的肮脏污秽之物,他没见过?
    只要能救人,他多受一点苦也是值得的。
    待尿液放得差不多后,师兄将葱管拔了出来,但这时男人还瘫坐在椅子上,半晌没反应,双目无神,灵魂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师兄对他的情况表示理解,也不打扰,再握住他的手臂,细细感受着脉搏,然后给他开药。
    正好落笔时,那男人恢复了清明,直起身来,连连向师兄道谢。
    ......
    丁芷讲得很是详细,因为这是孙神医知道后,将其作为经典案例讲给他们这些“规培生”听的,师兄本人也上去“现身说法”了。
    像这样完美的“望闻问切”的运用,没个十数年的苦练,可不能达到。
    如此详细...
    丁娘子的能力也是不凡,但也并全是“天资”之功,每夜晚上的灯火通明,那可记录着丁芷一页页翻阅的苦功。
    陈昭看了很是心痛,但丁芷有自己的路要走,陈昭也不好阻拦,只能命令她夜晚读书时多点上几盏油灯,陈知县出得起这个钱!
    “名师出高徒啊!”陈昭赞道。
    一语双关,名师自然是孙神医了,那高徒...
    是指丁芷那师兄,也是指丁芷!
    毕竟她也是孙神医的弟子,更是他手下的“一大利器”。
    康济堂...这里的郎中都是经验丰富的宝物啊,不枉陈知县往里面砸的千贯钱。
    等到丁芷他们这些新一辈的郎中长成,百姓们的日子也能更加好过一点。
    自己可能舍不得花钱,但至少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可以将他们送到医馆里来,不叫稚儿硬抗。
    “那还用说!”丁芷瞥了陈昭一眼,妩媚动人,看得陈昭一愣一愣的。
    丁芷早熟,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近十年的角色,小郎君这暗里的恭维她怎么听不出来?
    再说些,再多说些!
    好听的话谁不喜欢?
    感受到可人儿心中波动,陈昭自不会让她失望,一顿阳光彩虹马屁喷涌而出,夸得丁芷飘飘欲仙。
    在此途中,丁芷又讲起了第二个故事。
    这就是孙神医自己的亲身经历了。
    先前说过,百姓们家中贫穷,这郎中...光是看上一眼就得不少的花费,更别说抓药!
    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了。
    孙神医经历过,也知道万民疾苦,不止在康济堂问诊,常常自己背着箩筐,带上十几味常见的、作用广的药材行走于各个乡村之间,免费为人家看病。
    不收钱,实在推脱不过,也只收一文钱意思一下。
    正是这样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孙神医才会在雁门县百姓心中享有如此盛名。
    可以说,陈昭刚到雁门县的时候,严家人把他这个知县剁了,百姓们可能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谁当这个知县不是当?
    但要是严家人伤了孙神医一根头发,那雁门县的百姓们可就要教他什么叫“劳动人民有力量了。”
    就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孙神医像往常一样行医,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突见村子里一群人围在一起,心中好奇,便凑了过去。
    但不是什么好热闹,只见人群中央围着的是一个小男孩,跌倒在地,大多会尖叫一声,全身抽搐,然后发生阵挛,伴随着瞳孔放大、吐沫分泌增多的症状。
    村里人没什么见识,一见着小孩症状,吓得连连后退,嘴中还窃窃私语,说这小孩是染了不净之物,被鬼上了身,得放把火烧死他,不然全村人都会遭殃。
    这话大多数人还都信了!
    但孙神医可不愚昧,他见多识广,认了出来,这孩子得的是“瘛疭”!
    苦命的娃儿,还有得治,可不能白白浪费一条性命。
    大喝一声,停下了几个结实汉子绑人的动作。
    这时的孙神医,已经闯出了名头,村民们见到正儿八经的郎中来了,也不再有动作,乖乖给孙神医让出一条道来。
    在场的都是这孩子的长辈,有办法治是最好,谁也不想看到自己村里的俊后生被烧死。
    孙神医走过去,翻看那孩子眼皮一看,再摸了摸他的脉搏,心中已有了决断。
    从包裹里掏出银针,扎入那孩子的穴位里,深得“快、准、狠”三字。
    那孩子只觉有一股暖流流过,心中安定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时,那孩子的娘亲赶了过来,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添油加醋地给这位妇人描述当时场景。
    一点客观事实都没有,听得人俏脸煞白,一颗心都吊在了人群中间的孙神医身上。
    仙风道骨的老人,全靠你了!
    孙神医诊视一番,自然不会辜负任何一个患者家属的期望,从背篓里拿出过纸笔,写了一贴“黄土汤”的药方。
    针灸是可以用于治疗瘛疭的,但它对于瘛疭只能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无法彻底治愈疾病,还是得吃药。
    村妇...不识字,孙神医性子好,一样一样地和她解释,叫着她到药房里照着这个方子拿药就行了。
    但那妇人心中疑惑,上面有一味药竟是黄土,不禁问道:
    “神医,难道黄土也能入药吗?”
    周围人见识过孙神医的神奇手段,不曾有疑,问道:“神医,是不是我们以后有个什么症状,从地上抓一把黄土就都能解决?”
    开什么玩笑!
    孙神医耐心地回答说:“据老夫判断,这孩子的病在肾,肾属北方之水,按中医五行原理,土能克水,所以此症当用黄土。”
    “不同的病要吃不同的药,若随便吃黄土,只会拉了肚子。”
    妇人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中的疑虑已去几分,又想到眼前老者在雁门县里颇有名气,他的诊断很准确,彻底放下心来。
    于是,立马将田里劳作的夫君叫了回来,夫妇两人赶忙驾着牛车赶到县城给孩子抓药,回来后,从灶中取出一块焙烧过很久的黄土,用布包上放入药中一起煎汁。
    给孩子服下—帖后,便再也不见抽筋症状,用完两剂,病竟痊愈如初。
    孙神医也挂念着他,后来回来再看过一次,已除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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