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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吾儿勇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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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昭等人很快就下山了。
    在路上,陈昭问道:
    “浩叔,这些天辛苦你了。”
    “对了,你们在天云寨时,有没有搜刮战利品?有没有发现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陈昭的意思很直白,天云寨的山贼和严家眉来眼去这么久,又在一夕之间被陈昭带队剿灭。
    老东西,总得爆些金币吧?
    他要的是严家和天云寨山贼勾搭的证据!
    就算没找到,但明眼人都知道严家的屁股肯定不干净,证据什么的...
    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陈知县这是打算一回来就和严家算总账?
    王浩有些兴奋了,说道:
    “陈知县,我们在那贼首的床铺的床脚里面发现了一个夹层,里面清晰的记录着严家和天云寨的每一笔交易,还有几份严肇的亲笔书信,上面写着的正是他们密谋夜袭雁门县的计划。”
    天云寨寨主也是做了两手准备,无论自己最后跑不跑得了,严家必须死!
    特意为陈知县准备好了罪证,要让严家那一大家子来陪他呢!
    “这密信是谁发现的?”陈昭问道。
    “是秦平安亲自去搜的。”
    “陈知县,接下来我们怎么做?要不要带人去围了严府?”
    王浩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他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陈昭问道:“这雁门县外...还有多少座匪寨?”
    “约有大匪寨一座,中等匪寨七座,小型匪寨若干。”
    还不到时候啊!
    相比于严家,冯、魏两家的实力未免保存得太完整了些。
    说道:“天云寨的寨子烧了没?若还没烧,还不赶紧叫人烧了去,留着干什么?”
    “注意些,不要连着山中草木也一并烧了。”
    王浩,不解,陈知县...该不会这一失踪,把脑袋伤着了吧?
    天云寨的存在,可是严家和山贼勾搭的有力罪证,若是毁了,我们如何报仇?
    “对了,那东西...你都收好了吧?”
    王浩凑到陈昭耳边,轻声说道:“某藏在书房椅子左边的第二块砖头下。”
    很好,陈昭看向雁门县的方向,严肇和严桧...杀身之仇...太便宜他们了,暂且让他们再多活一些时日!
    “去准备吧。”
    “是。”
    王浩不解,但还是照着陈昭的吩咐办,陈知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在里面。
    回到训练场不久,陈昭寻了把椅子坐下,随后看到山腰处升起阵阵浓烟。
    此时,被陈昭从库房召来的方大壮也跑了过来:
    “陈知县,您终于回来了!”
    陈昭伸出手指抵在唇边:
    “你胡说什么,本官不一直在这训练场内吗?”
    方大壮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补救:“对对,您瞧我这记性!”
    虽然不怂,但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陈知县,您叫我来干什么?”
    “方叔啊,周镒...周镒的抚恤给到位了没有?”陈昭问道,“本官记得,他家还有个弟弟,爹娘年纪也不小了,可不能让忠烈之士流血又流泪啊!”
    陈昭忘不了那个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争取到“一口气”时间的年轻队员。
    不只是周镒,实际上每个剿匪队队员的名字,还有他们的家庭状况,陈知县都记得。
    “若有阵亡者,抚恤三十贯,祖父母、父母、妻无子孙依倚者,人日给米二升,以终其身,赏田二十亩,无税!”
    “若有杀人之过,赏田十亩,钱三贯,三年免税!”
    “陈知县,周镒的抚恤,还有他杀敌得的四贯钱,十七亩田的地契,在当日已由王队亲自交到了周镒爹娘的手中,无误。”
    血战天云寨,拔掉了严家最大的武力依仗,将剿匪队队员们淬炼成真正的战死,还顺便弄死了一外贼。
    多么辉煌的战果啊!
    但周镒的牺牲却为这份战果带上了血色。
    无可奈何。
    “三天了...本官还没有去看过他...”陈昭的心情有些低落。
    虽然他杀山贼不眨眼,但他还是原来那个感性的小男孩。
    “陈知县,这不是您的错,周镒还有剿匪队的各位,在上山剿匪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战死的觉悟。”
    “为雁门县牺牲,这是他的荣耀!”
    剿匪队只是少了一个普通队员,但周家却永远的失去了他们的长子。
    “周镒...他什么时候出殡?”
    “后日。”
    还有时间。
    周镒是为了帮自己当一刀才牺牲的,于情于礼,陈昭都应该去看上一眼。
    “走吧,再跟着本官去见见周镒。”
    ......
    周镒的家在城外,一座茅草屋中。
    常有人住,但却破旧得和盈翠山脚,丁芷三个月没住的茅草屋一样。
    直到周镒领了第一笔俸禄,他家的房子才终于不会在雨夜漏水了。
    周母身穿孝服,瘫坐在一旁,面容憔悴,整个人仿佛被抽掉脊骨一般,她无法想象,前一刻还在冲着她笑的儿子,再见面时已成了一具被白布裹着的尸体。
    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喊自己“娘亲”了。
    周父看起来状态要好上一些,还有气力招呼着来往的宾客,但眼底的疲惫,说明他心中的痛苦绝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
    但他亲手递给儿子的“权柄”,一夜之间,又回到了自己手上,他又要撑起这个家的责任了,必须表现得比谁都坚强。
    这里唯一懵懂的只有周弟,五六岁的年纪,已经能帮着家里做一点农活了,但“生死”的概念,他还不明白。
    他不知道为什么爹爹和娘亲要自己穿上“白衣服”,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要住到一个木盒子里面,。
    乃至于周家摆上宴席,他还为伙食改善而在心里开心了好一阵呢。
    “快看,那是谁?”有宾客指着山路上的一行人说道。
    “那后面点的...是剿匪队的头子王浩!站在他前面的...该不会是陈知县吧?”有人惊呼道。
    “周镒他娘,你快看谁来了!”
    前来吊唁的正是“失踪”三日的陈昭,他没有穿着标志性的绿色官袍,而是换上了一身白衣。
    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平和。
    他身后跟着的剿匪队队员们也收敛了杀气,他们今天是来送老朋友的,不是来剿匪的。
    周母的眼中闪过亮光。
    谁来了,难不成是她的镒儿回来了?
    走出去些一看,一个白衣少年郎,容貌倒是俊俏,但不是她的镒儿。
    周父更加清醒,认出了陈昭,迎了上去,向陈昭行礼,说道:“陈知县,您怎么来了?”
    周母后知后觉,跟着行礼。
    陈昭赶忙扶住,让长者向他行礼,这不是在折寿他的寿吗?
    “周镒是本官手下的兵,得过来看看他才行。”
    顺便...震慑一下宵小之辈。
    周镒人虽然死了,但他可留下了整整三十多贯现钱,四十二亩三年免税的良田,还正好就在周镒家的旁边。
    这些田地光租出去,一年的租金就够周家三人过上顿顿有肉的日子了。
    周父、周母年迈,周弟年幼,周家就如幼童抱赤金行于闹市之中,怎不引人窥视?
    陈昭也不希望他的好心办了坏事,给周父、周母的钱粮,除做正常开销外,就该一分不少地呆在二老手上!
    “周镒何在?”
    周父将陈昭引到堂中。
    陈昭取来三支香,点燃,朝着周镒的棺材拜了拜。
    他们升斗小民,怎么敢收陈知县一拜?
    欲要拦住,但陈昭是拦不住的。
    那三柱香,还是稳稳地插在了棺材前的香炉上。
    “伯母,周镒是为我挡刀而死的,这一拜给他,周镒受之无愧!”
    “本官之前被衙门事务所扰,今日才来吊唁,伯父、伯母莫怪。”
    伯父、伯母,为陈知县挡刀而死...
    周镒漆黑的棺材此刻好像却在发着红光!
    周家发达了。
    陈知县一拜,对于他们这种平民百姓来说,是无上的殊荣!
    但周母只是落泪。
    剿匪队三十人出去,二十八人回来,战死的两个队员,为何偏偏有她的儿子!
    (有一个队员去冒充陈昭了,那个阵亡的,是一个无父无母无亲族的孤儿。)
    周母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但你让她如何忍心去责罚身前这个年轻的知县!
    他也只是个少年郎,和镒儿差不多年岁。
    若陈昭只是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决策者,那周母说不定还得扯住陈昭的袖子,来上一句:“吾儿,跟着陈知县一起回来吧。”
    但陈昭他“凡每战,必亲至阵前。”
    镒儿回来和她说过,每次上山剿匪时,总是陈知县将前路探得明了,才招呼着他们上场,跟着他捡些军功。
    陈知县自己就是在生死线上徘徊的人物,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周母又如何会去苛责这个年轻的孩子?
    陈昭扫视四周的宾客,没了和周母讲话时的温和,不怒自威。
    “周镒,在剿匪队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剿匪队本应替他尽孝,但是本官和剿匪队事务繁忙,多有疏忽之时,还请诸位乡里乡亲,代我们多多关照周镒一家。”
    “本官在此谢过诸位了。”
    言语中虽带着“谢”字,但陈昭的语气重却没多少谢意。
    不用乡里乡亲照料,周镒一家一样能过得很好,就怕乡里乡亲太过照料,尤其是怕周父、周母劳累,帮着他们种田。
    而且老人家,年纪大了,地契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丢了怎么办?
    帮你保管一下吧!
    陈知县的话里面满满都是威胁,若你们“照料”不好周家,那剿匪队就要过来“收拾”你们了!
    陈知县十分相信封建时代,乡村农民的道德水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剿匪队的人也配合着凶神恶煞的。
    经过陈知县的“调教”,他们也不再是以前的庄稼汉了,听得懂言外音。
    今日埋骨者周镒,谁知明日埋骨者是不是自己?
    助人及助己!
    宾客们或听得懂或听不懂,但感受到剿匪队的杀气后,就都懂了。
    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似的,嘴里也不停的向陈昭做着保证:
    “陈知县,俺明白了。”
    “周镒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
    ......
    点到为止即可,陈昭再看向周母:
    “伯母,请节哀,周镒在天有灵,肯定不希望看到您垂泪的样子。”
    将懵懂的周弟招呼过来,抱起: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就更应该好好活着。”
    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见到陈昭,周弟也不胆怯,在他眼里这个“陈知县”和自己哥哥一般无二:
    “我叫周垣”
    “那周垣,大哥逝去了,你会代替大哥守护娘亲吗?”
    周弟虽然年幼,但他不傻:“当然!”
    看到母亲落泪,本能地伸出自己的小手:
    “娘亲,别哭了...”
    “伯母,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皆可和我说。”
    周母明白,只要自己的要求不是太过分,陈知县都会满足自己。
    但她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回自己的镒儿。
    这话周母没有说,陈知县已经做得够多了,她不能让好人难堪。
    也不会去求钱财。
    “英雄”的母亲不一定是“英雄”,但周母愿意为了自己的儿子去当一回“英雄”!
    镒儿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回不来了。
    但他的弟弟,他的家人还活着,他的母亲...也应该面对残酷的真相了。
    从陈知县的怀中接过周垣,周垣身小,但还是尽力地抱着自己的母亲。
    周镒不是孬种,他的弟弟更是人中龙凤。
    像是在用自己小小的身躯,为母亲遮蔽风雨。
    看着怀里的可人儿,周母虽然心情还是低落,但已渐渐振作起来。
    陈知县说得没错,她得向前看了。
    但在此之前,就让陈知县为镒儿的人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颤抖着声音问道:“陈知县,吾儿勇乎?”
    陈昭一笑,大声喊道,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宾客耳朵里:
    “勇冠三军!”
    被陈知县的情绪感染,剿匪队的众人也扯着嗓子喊道:
    “勇冠三军!”
    其音之烈,竟能撕裂天上的云彩。
    突然,晴天霹雳,就只在周家附近下起了一场小雨。
    来得快,去得也快。
    似有人心满意足后,向着自己的家人做着最后的告别。
    “再见了,我的家人。”
    “再见了,我亲爱的战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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