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贼人之逆

    十五日后归来的国师米勒得知教堂惨案后先是一惊，随即坚称这是邪恶力量的阴谋，并拒绝承认自己与吸血鬼有任何关联。面对殊准的停职反省要求，他则大肆举办了纪念教徒的仪式。国师这个称号无人可以代替，教主之位更非流云帝国所给，面对无数教徒，殊准也没办法把他怎么样。在双方关系和睦之时，自然可以君臣携手，如果双方关系破裂，那么君权神授，米勒也并非没有一定处于下风。当然国内还有不少其他宗教，且不少贵族与士兵比起信仰神，更信仰金钱。所以，教主地位一直低于皇帝，但是皇帝也并非可以轻易把他怎么样的。
    仅仅是暂停国师从事与朝政相关的事宜就引发了轩然大波，同时没有任何主教愿意做国师的问讯人。而国师的大肆活动更是增强了在信众之间的影响力，殊准对此毫无办法。以前殊准一直很信任国师，并且把太阳神教作为镇国之宝而尊敬，他自己和许多皇族都是太阳神教的信众。而如今身为皇帝又面临危机之时，殊准发现了自己身为皇帝的无力与危机。国内确实还有很多其他宗教之人，即使是信奉光明或太阳的也有很多不同教派，可是在朝廷和王都，太阳神教占据了绝对优势。护卫军、大将军、后宫皇后、太后还有那些妃**女，不知道多少人是太阳神教的信众，也不知道多少人的思想已经彻底转变。殊准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们都不敢相信，他不知道那些孩子究竟还有权力欲吗？或者，已经把一切献给了太阳神教和他的教主？如果他们有权力欲倒还更好，至少野心会使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危机。而这样的人，殊准只能相信一人，即大皇子殊镜。那天大皇子质疑小叶的真实实力，于是被迫回答出了想要皇位以及期盼父亲早死的答案。殊准没有责罚他，他理解这是人之常情，那些儿子们恐怕个个都是这么想的。更何况当时也有担心万一小叶便是操纵人的魔物的顾虑，他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杀掉一个皇子。当然，也不是没有杀心，只是想以后再慢慢处理。而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家伙了，殊准感觉有点悲哀。
    “父皇，您找我是有事吗？”说出那种过分的话后，大皇子一直忐忑不安，一边拼命表现自己，一边担心父亲算旧账。
    “小叶已经离开这里了，公爵近况如何？他拒绝了朝廷赏的府邸，现在住在哪里？”
    “您是说那位骷髅公爵吗？我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他来带走部下的时候抱怨说现在连房子都没人租给他，也没有旅社接待他，走到街上还有很多人辱骂和攻击他。他不想影响席敖一家，所以只能先躲起来了。”
    “他躲起来了？没有离开流云帝国吗？”
    “他说他不能背着骂名离开，不过他也不会对无辜的人出手，他要躲起来等待平凡的时机”
    “什么时机？”
    “不知道”大皇子摇头。
    “想办法找到他，拜托他帮咱们解决太阳神教这个麻烦，最起码米勒必须杀掉”
    “这个他会答应吗？”
    “不知道”殊准叹气“你想办法吧，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这？有必要吗？那些贵族的仆人也没有说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他们主子和幽灵有关”
    “你我都明白小叶有让人说真话的能力，你的审讯也表明有些杀手是有着特殊任务的。就算你不信也无所谓，我问你，你想不想做皇帝？”
    “父皇，我那天失言”
    “不必多说，我明白的”殊准叹气“我问你，你想做皇帝还是傀儡？你希望皇族永存还是子孙都被杀掉”
    “这，父皇您的意思是？”
    “知道为什么单独和你谈吗？为父也在赌，赌你究竟是做皇帝的野心大还是做傀儡的奴才心更厉害。为父已经别无选择，如果输了，也就认命了”
    “父皇是说米勒国师还是魔王和它的魔物？”
    “唉，倒现在你都看不懂局势，真令我失望。”殊准叹气“米勒是不是吸血鬼帮凶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拿他毫无办法。公爵杀掉了屠杀教徒的魔物，就当他是做戏的好了，他仍然有能力并且去做了这么一件事，然后被我认命为公爵，然后呢？我们的公爵竟然被逼的躲了起来！这是公爵实力强大，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杀了吧？皇帝封的国家大贵族，主教一句话就不得不逃亡，这天下到底是谁的？未来，我的儿子，你要如何面对这样的教会？就算米勒其实是公爵操纵，也从来没有吸血鬼，全部他们都是在演戏好了，可是我们有任何办法对付教会吗？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公爵并没有与他们一伙，而是真正来算钱的品德高尚的冒险者，否则你我也没必要挣扎了。”
    “如果公爵是什么野心家，我们找他不是引狼入室？”
    “你说的没错，可是就像我不得不把希望堵在你的皇子野心上一般，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赌公爵与他们不是一伙愿意帮我们，无论是品德高尚还是为财或者为地盘，咱们别无选择了。我出宫影响太大，希望你想办法找到他，拜托他，这也是为了你自己。你我父子一场，这皇位不给你又能给谁呢？如果你现在做教会傀儡，那么我认输了，你想做什么尽管和教会一起来吧”
    “孩儿不敢”殊镜也意识到父亲所言没错，如果不解决教会，未来他就是当上皇帝也不过一个傀儡“只是公爵躲起来了，我又怎么找他呢？大肆找寻恐怕引起教会注意”
    “发布寻人悬赏吧，就说你需要小叶帮助。之前公爵在借给咱们几天，所以，现在有案子没审清也是合理的。届时，就想尽办法求助吧”
    “我明白了”殊镜点头“我这就去办”
    公爵此时则躲在光欣慈的屋里用真身吃着水果不停抱怨，光欣慈则笑呵呵的看着他。
    “那边对你不信任也是合理的，还是我们这边好吧？”
    “堂堂公爵被逼的躲起来，这事肯定不能这么算了，要不以后我名誉扫地。不过当下那边肯定在到处搜捕我，不如避避风头。你千万别人任何人知道我在你这里，万一传出去就可能传回流云帝国。我不想被人知道我当逃兵溜回来了，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飞得多快”
    “你打算咋办？”
    “不太好办，那个教主喝水塞牙缝都会被人当成是我干的，所以干啥都难。早知道还不如不帮他们，惹得一身骚”
    “那你也让他们惹一身骚，如果教主名誉坏了，那么影响力也就下降了”
    “有想过这个方案，就是怕人家啥都当成是我干的。毕竟刚经历过吸血鬼催眠，所以就算教主造反，估计也被人当成我指挥的吧。”
    “如果啥都当成你弄的，那还真麻烦了。干脆别去了，留下当咱们的真正公爵多好”
    “不行，咽不下这口气，真该让那个家伙直接毁灭城市，或者早点找到他，干掉他”
    “没有办法弄什么不会联系到你的坏事吗？找个小姐施展美人计如何”
    “丢人现眼，免提！而且人家会认为我花钱雇佣的”
    “直接操纵它当众出丑”
    “不用操纵都会被当成我操纵的，他就算被吸血鬼咬了都会被认为是我咬的”
    “那可难办了，但是你躲着也不是办法，那边发生啥坏事都会记在你头上，倒不如正式告别那个地方”
    “这可不行，太憋屈了。不过，不能躲着倒是真的，我就回去搅和搅和吧”
    “又要去多久？”
    “谁知道呢？小叶，留下保护你们好了，我跟小玉过去”
    “好，不管咋样，你都是这边的公爵，我们全力支持你”
    “唔好，出发了”魔王带着小玉再次离开，这次更换了几个戒指带着公爵的傲慢出现在城门。
    “妖魔来了！那个邪魔”城门处有人看见魔王就开始大叫，魔王的指责早就传到国师那边，而国师甚至不需要皇帝做什么就把魔王推到了民众对立面。
    “站住”有士兵大声吆喝着，也有百姓靠拢上来，那些不是太阳神教信徒的也被煽动靠上来。
    “我乃陛下亲封的公爵，并且赐予自由行走的特权，这是我的印章！陛下有下令取消我的权利并判我有罪吗？还是你们想要叛变，对本公爵不敬”
    “陛下被你蒙蔽，你算什么公爵！”
    “哈哈”公爵哈哈大笑，很想杀出一条路，直奔太阳神教闹一番，但是那样恐怕名声更差了。不对，或许那样还更好？人们的记忆是短暂的，而历史又是可以打扮的“竟然敢说陛下的不是，真是胆大包天。我现在就这样前进，敢挡本公爵之路者，杀”
    “妖魔还敢放肆”士兵们也知道皇帝并没有说他有罪，一时迟疑。路人里一个太阳神教信徒嚷嚷着带着身边人冲了上来，他们看见公爵体内一个胶状魔物爬出，对着周围冲上来之人伸出了管子。众人见状一时畏惧，然而公爵只是径直前进，那些人眼看什么也没发生便又嚷嚷着靠近，想要拿下公爵，而拦路的士兵也并迟疑着不想让路。
    最先近身的人突然感觉一股黑气从对面管子里喷出，接着随即失去了意识。公爵身遭之人连痛苦都未来得及反应便倒地不起，其他人有畏惧的、有疑惑的也有试图拼命阻拦的，然而他们不过和普通路人毫无区别。小玉并未下杀手，仅仅是使他们这些可怜的愚者晕眩了。
    走在街上，攻击者比比皆是，小玉毫不客气的全部使用魔法弄晕，大街小巷顿时躺倒一片。普通民众有呐喊着煽动众人送死的，也有躲在一旁大气不敢喘的，不过随着向太阳神教总教堂的接近，倒下之人中的正式教徒也越来越多。
    “太阳神教胆敢煽动百姓攻击国之贵族，乃是谋逆之举，今日本公爵前来搜捕吸血鬼，拦路者杀”
    “妖魔敢在这里放肆”征召而来的武力高强的信徒们在此聚拢，面对入侵，里面的人使用魔法阵、卷轴、法杖以及各种攻击手段袭击，不过魔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用。和愚者的攻击不同，这些人属于主教亲信也就是敌对势力，可能很多人也被洗脑了。但是，毕竟这是一次公开身份的行动，魔王不能破坏自己的名誉。
    小玉一如既往的施展眩晕魔法，那不是人类有能力接触的高等级魔法。随后魔王直奔米勒所在，他此刻带着高级部下正在房间准备除魔法阵。魔王也有一刻间觉得是否让他在街上认罪更好，但是想想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小玉继续施展魔法强行制晕所有敌人，直到米勒本人也被陷入沉睡。
    魔王环顾四方，轻抚戒指，犹豫不决。如果使用道具让他变成吸血鬼自然是上策，但是这些教徒眼见他刚刚使用圣魔法，他们肯定会认为这些是自己做的。使用操控术或许催眠术也有问题，教主的任何转变都会让人与之前吸血鬼闹事联系，到时候自己就更加难以解释了。而坐视不理则会让自己处境艰难，教主不能存在，可是是否该杀还需要探查。小玉上前包裹了他，然后向魔王回报他的记忆，无论是表层还是被隐藏的深层记忆。结果，他虽然背叛了同类，但是致人死亡则是在催眠之后。在地球上，这应该叫精神病免罪吗？但是如果不出意外，他同样会导致无数人死亡吧？
    “小玉，先吞噬他的灵魂吧，但是不要消灭，先保管即可”
    “还有谁要阻碍本公爵消灭叛乱的吸血鬼同党吗？”魔王嚷嚷着，不过没人回答。总教有不少金银珠宝，但是这种时候就不要进一步破坏名誉了。来自分教堂以及民间的狂热信徒纷纷赶来支援，魔王心烦的背向正门，把一切交给了小玉。原本想华丽的放几个魔法或者用戒指操控米勒做点什么，结果也没心情了。
    魔王召唤了一张金色的龙椅，躺在其上休息，小玉则在门口持续工作。而讨伐者被眼前场面震慑，却也坚定了魔王是邪物的判断。不过，他们的判断没有意义。史莱姆浮在空中使用探测魔法打量着人们，凡是有攻击行为或者谩骂威胁言论的，一个都不放过，它绝不让任何一个有机会发出打扰主人清净的声音。
    攻击的教徒数量减少了，士兵们却又赶来了，为了除魔，他们英勇的打算为那个试图与吸血鬼交易的主教陪葬。或许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死，仅仅是抱着消灭魔物的朴素信念。然而在大势推动之下，这份朴素的信念早已站在了错误的方向。越是有身份的叛变者，越是会导致大量底层的悲剧。
    殊准在王宫也收到了汇报，大皇子的悬赏找人至今没有消息，他一度以为是不是大皇子已经谈了什么条件，直到一头雾水的大皇子跑来找他商议。
    “捕快和城防军已经赶过去了，护卫军将领请求允许他们支援”殊镜直奔后宫，躲着不见人的殊准接见了他。“父皇，这事咋办？公爵会不会真的造反”
    “如果是那样，现在不是应该已经杀过来了吗？那些捕快就罢了，城防军擅自行动，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皇帝？护卫军谁想去，记下名字”
    “我去探探情况吧，如果公爵真的造反或者我没有回来，父皇就赶紧逃吧。只请父皇妥善照顾好我的孩子”
    “唉”殊准见他有这份心也是颇为感慨“我亲自去吧，如果公爵相反，逃是逃不掉的。我亲自去谈谈吧，毕竟那些士兵也有不少无辜的”
    “但是，万一有危险？”
    “那你就继位吧，这皇位本来就早晚是你的”殊准心想，如果自己都谈不拢，那么这国家也就不存在了吧。“我现在就出发，你留下来等消息吧”
    “这怎么能行呢？父皇身体尊贵，外面不仅有公爵，也有太阳神教居心叵测之人。万一出什么意外，那么罪名也会安在公爵身上。到了那个时候，才是一切都无法挽回”
    “我替他们教主消灭邪魔，他们有什么理由杀我？等我见到公爵，他们有什么能力杀我？放心吧，别提与公爵会谈，就以征讨逆贼的名义出发好了”
    “这个”
    “就这么决定吧”殊准步出后宫，侍卫们劝阻无效后也只能跟上。守卫王宫的护卫军眼看皇帝亲自出征，竟然没有人阻止，这让殊准有点心寒。带着部队刚接近宗教所在地，就看见浓浓烟雾以及堵在外围的士兵。“这是怎么回事，让前面让开路，吾要亲自问问公爵为何背叛国家”
    “陛下，不能过去啊”一个小将领颤抖着跪地大声说“陛下，那是恶魔啊！无数兄弟被杀，尸体堆满街道，兄弟们只要出手就被杀，对它的攻击却完全无效，现在大伙没人敢上前”
    “去喊话，就说我来和公爵谈谈，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小将领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过了片刻，就听见完全不是他声音的人在喊话，估计是哪个士兵被逼着过去了吧。
    “哟，皇帝来了，我这个公爵得去迎接一下”收到汇报的公爵从椅子上起身，走出院子，椅子自行消失了。外面街道一片静寂，魔王见状便跳到小玉身上漂浮而去。“陛下，此地危险！今日入城追捕吸血鬼，不料遇见很多已经被吸血鬼洗脑的违法之人无视法纪公然攻击陛下亲手授大贵族。他们比起百姓安危更愿意听令那漏网的吸血鬼，我的部下不愿陛下乃至帝国的声誉受辱便使用魔法弄晕了他们。但是，难免还有强大贼人藏于叛军之中装晕，请陛下以安全最重”
    “噢？吸血鬼？叛军？”殊准闻言，心中石头已经放下一半。
    “是的，就是国师米勒！我追到总教，发现那里的人已经受他蛊惑失去了正义之心，没办法只好把它们弄晕。而国师眼看不是对手，便承认自己便是吸血鬼的同伙以及协助刺杀先皇之事”
    “国师竟然是吸血鬼同伙？”殊准大声惊讶的问道“国师现在何在？”
    “逃跑了，在我以为他是真心招供而命令部下抵挡愚民之际，他竟然灵魂出窍逃跑了！真是一个厉害的家伙！他的灵魂躲在在场之人的身上正在人群中看着咱们。我这枚戒指是幽灵探测之戒，它的光芒代表国师就在咱们身边”
    “那现在能找出他吗？”
    “如果是真正的幽灵自然可以找到，可是他只是灵魂离体，和真正的幽灵还是不同，现在他躲在别人身上，戒指也找不到”魔王叹气“不过陛下不用担心，这种魔法撑不了很久的。所以，他要么在灵魂破散前返回躯体，要么就灵魂破灭。他这种状态没有彻底吞噬他人灵魂然后取代他们的能力，但是可以潜移默化影响他人。所以陛下要小心叛军”
    “叛军？”
    “他们无视陛下法令，帮助阴谋家攻击陛下亲自任命的贵族，这不是叛军吗？”
    “或许他们以为公爵在胡乱杀人吧？公爵让街上的人醒来吧”
    “陛下，即使我真的杀了他们，那他们也是叛军！如果不是我的部下能力高强，现在倒在这里的会是谁？他们今天能擅自攻击大贵族，明天就能擅自攻击地位远在我之上的人，更别提普通市民和小贵族了。我只是一个冒险者，对于政治不感兴趣，他日如果因为与魔物无关的事情引起什么动荡，我可爱莫能助。小玉，让他们醒来吧”当然，除了米勒。
    “唉，他们也是被少数人妖言所惑，只要好好教育即可”殊准总不能把所有教徒得罪，那样帝国根基都动摇了。
    “无论原因如何，犯罪就是犯罪。在流云帝国，以下犯上是死罪，谋反刺杀皇帝也是死罪，但是我仅仅是一名小小的冒险者，陛下自己保重吧。此外，太阳神教连教主都是吸血鬼同伙，还请陛下派人严查全国各种教会是否有类似情况，那些小团体们真的秉持正义之心吗？”
    “此事我会处理，公爵先随我回宫吧，给我再多说说具体情况，街上的被蛊惑之人或许还可以教育挽救”殊准无视了身边有人不满的神情。
    “好”公爵自然乐的脱身，路上俩人一言不发，直奔王宫。
    “那个米勒真的是吸血鬼同伙吗？能够灵魂出窍？之前不是说他们不是一伙吗？”殊准让公爵单独陪自己在花园走走，顺便询问着。
    “国师法力高强，奈何投靠吸血鬼”公爵毫不掩饰的说“过去的都过去了，陛下应该关心的是当下与未来。如果不趁此机会取消他们的国教地位，那么今日的一切都会被视为我与陛下的阴谋。这种制度下，产生另一个米勒也不过时间问题。陛下能保证所有子孙都和你一样聪明睿智并且遇见我这种强大的帮忙者吗？陛下敢保证未来到这里的强者会站在皇帝阵营而非神教吗？趁着现在吸血鬼之事喧闹，把一切归罪为米勒与吸血鬼，把我今天的行为定义为无奈自保以及救国的英雄，废除国师职位避免二虎相争。这样，趁我还在这里，能替陛下挡住狂热信徒的攻击，陛下也好替子孙解决这个问题。同时这也是我这次替陛下排忧解难的条件，我不想背负恶名。我是一个很看重名誉的人，不想做坏事也不想有坏名。但是为了名誉，我可能什么都会做，而拿我名誉做文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需要你帮助，这个国家被太阳神教渗透太深了”
    “取消国教不代表取消太阳神教，它们的存在也有利于你的辽阔土地统治。只是不让他们有太多朝堂之上的权利，最好政教分离。无论你如何考虑，今天我的行为必须被定性为救国英雄，我要的只是荣誉”
    “今天攻击你的军队非我调动，这政教分离谈何容易。”殊准对于如何进行所谓政教分离很是头疼，军队的擅自行动更让他震惊。不过，其实军队最初也是小股人受到小玉攻击，然后引发的支援行动。
    “在我今天行动之下，我想所有人都很畏惧我，同时也间接增加了你的威信。宣布我为英雄以及米勒为人类叛徒可以同时进行，那些教徒即便不满也不会对陛下怎么样，毕竟有我这个恶人呢。只是如果米勒魔力足够支撑到我离开，届时他如果回归躯体，陛下恐怕难以应对。甚至，如果他的信徒可能正在试图带他逃离呢？所以，一切必须从快解决”
    “好”殊准岂能不知米勒的能量，公爵今日一闹，吸引了他们的仇恨目光，一个没杀又增加了正义的可信度。如果这样都不能解决米勒，那他也太无能了。
    “你说未来的历史会觉得你我与米勒，哪方是国之逆贼？”
    “当然是那个吸血鬼同伙米勒了”
    “野史掌握在百姓手里，百姓现在掌握在太阳神教手里。你我能否留下好名声，全看你如何定性我今天的事了，我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杀哦”
    “我明白的，你我名誉一体，公爵若是滥杀，我便是那主使，公爵若是英雄，我便是引来英雄的明君”
    “那就好，不过教堂里好多财宝啊，我虽然不想占他们便宜，却也觉得他们比我当冒险者赚钱多了”
    “公爵的酬劳自然不会忘记，帝国一定重赏英雄。”
    “好说，好说，关键是名誉”魔王呵呵笑着，脑中想着回去以后如何把自己在这里的事迹美化很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