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较量

    前面说了再多也就罢了，最后倒是宁佳人不曾想到的。
    舒芸枝和四皇子当真有一桩事，这的确出乎宁佳人的意料。
    后来听皇上的意思，先是训诫了四皇子，觊觎皇上的妃嫔，虽然舒芸枝到底没有进宫，可是意图不轨，又定了一桩欺君之罪。
    而舒家因为这次的事情，被皇上收回去了兵权，算是丢了大势，一时间权力小了不少。
    不过尽管如此，皇上还是留着舒平昭的太傅之位，四皇子也只是禁足思过，并没有因此受到大的责罚。
    而这桩事中，最惨的怕是舒芸枝了，她被变卖为官奴，送去了边境的军营里，处境怕是不会好到哪里去。
    听江无常说了这么一通，宁佳人倒是觉得皇上还没有真的对舒家失望。
    若是要彻底让皇上厌弃了舒家，还是得再添把火才是。
    “皇上如今对舒家已经开始厌弃，你说若是舒家想自救的话，他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出路来自保？”
    宁佳人对着江无常发问。
    可是这却是在眼前的算计，“舒家如今没了兵权，在宫中也没有了宫妃，剩下的就只有太子一个了。”
    宁佳人嫣然一笑，却像是可惜一般，轻叹了口气。
    “想必如今舒家还不知道，太子是被皇上亲手下毒才成了如今这样的境况吧。”
    江无常也默认，“他们如今的确是还以为这是皇后的缘故，是太子胎里不足。”
    “若是他们如今把目光放在了太子身上，岂不是让皇上更加疑心？”
    宁佳人心平气和的道出这话来，似乎是看透了一场覆灭。
    “如此，夫人静候佳音便是。”
    ——
    乾坤孕秀，正人间六月，下弦时节。
    一晃便到了六月，天气也有些发闷。
    这些日子，宁佳人闲时便在千岁府中看起兵书来。
    她想帮着江无常尽早料理了舒家这些烦心事，可是凭着自己的那些小谋略，倒不足为想。
    江无常只是说之后的事情他来想也就罢了，但宁佳人总想着出一份力，便在府上钻研。
    而江无常这些时日也很少去东厂，闲了便拉着宁佳人下棋，生生的把一个棋路不通的宁佳人教会了。
    就连宇文以木也称赞江无常的教授之功，就像是把朽木雕花一般。
    而宁佳人听了这话却不太欢喜，她虽然生的美颜绝伦，但也算是聪颖。
    虽然比不得江无常那样出类拔萃，可也算是举一反三，点水即通，怎么好被称作朽木雕花。
    今日初一，是要去宫中给太后请安。
    宁佳人准备了些这些日子自己学着做的爽口的糕点，拿进宫去也让太后尝尝她的手艺。
    一路上，宁佳人还有些惴惴不安，“阿止，你说皇祖母会不会喜欢我做的这些？”
    阿止则十分坚定，“奴婢尝了夫人的糕点，和咱们府上的厨娘相比也是不相上下，太后娘娘肯定会喜欢。”
    有了阿止这话，宁佳人放心不少。
    到了皇宫之后，便端着食盒随着嬷嬷一同进宫去。
    路上，宁佳人想起来舒家这些时日同太子亲近，这初一的大日子，舒夫人想必会亲自进宫看看这个侄子吧。
    “嬷嬷，今日只有我一个人进宫吗？”
    嬷嬷想了想，“今日是初一，王妃，或是皇子妃们都会进宫给皇上请安。算起来，萧贵妃的侄女萧才女也会入宫。”
    宁佳人听了一遍，正奇怪为何没有舒夫人，那嬷嬷却又补充着，“对了，还有舒家的人。近些日子舒家经常来人进宫看望太子殿下，还陪着太子殿下玩耍。到时以往经常来看太子殿下的千岁爷却再没来了。”
    “千岁如今东厂的事情忙，一时间顾不上太子殿下也是有的。”宁佳人解释着，生怕嬷嬷察觉到了什么。
    “千岁爷如今公务繁忙，没什么时间来看太子殿下。”
    嬷嬷也并没有多心，把宁佳人带去了安寿宫里。
    方才到了安寿宫，舒夫人便也紧接着跟过来了。
    看到宁佳人也在，舒夫人的面色便瞬间变得难堪起来。
    “千岁夫人也在啊。”
    她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宁佳人，又给太后缓缓请安。
    “臣妇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知道宁佳人和舒夫人多少是不对付的，又见如今这般，便只是微微低头罢了。
    “今日虽说是初一，但舒夫人大可不必进宫给哀家请安。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太后原是知道这舒夫人每次进宫都是委身说许多话，不是求着太后办事，就是哄着太后为她自己谋求好处。
    这样的心思太后再懂得不过了，故而每次舒夫人过来倚老卖老，直言着两个人在闺中有些交集，太后便觉得厌烦。
    舒夫人眼波微转，机敏的摇头，“太后娘娘说的这是哪里话，难不成臣妇每次进宫也只能因着这些事？今日进宫原是来看看太后的身子可好，如今看来，倒是满面红光，体健得很。”
    她这巧言令色的本事的确不错，可全然都入不了太后娘娘的耳朵里去。
    宁佳人抬眼看了看太后，知道她也厌烦这舒夫人，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左右这个恶人都要有人做，还不如是她。
    “舒夫人这话怕是不真。方才本夫人从宫外的角门进来，路过东宫的时候，舒夫人可是在哪里陪着太子殿下，怎么今日便说特意来看望皇祖母的？”
    舒夫人也算是机敏，在舒府算计了一辈子，向来也没有想到这几次屡屡在宁佳人面前受挫，定然不甘心。
    “千岁夫人，你...”
    太后看舒夫人有些动怒，可是说道理也是个色厉内敛的。太后轻声咳嗽了一声，舒夫人便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不论是为着什么而来，来看哀家已经不易了！太子那里看过了？”
    太后既然已经知道，舒夫人也不想多瞒。
    “太后娘娘，臣妇才从太子哪里回来，殿下这些日子脾气倒是和缓了许多，不像以往那样暴戾了。”
    宁佳人轻声笑了笑，“舒夫人，这都是我们千岁爷经常去照看太子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