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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谁？”程米问。
    “不行，我不能说。”
    “为什么？他们有你的把柄？”
    章雨轩没有回答，但从她的表情中，程米已经看出了答案。
    “不想说也没关系，但如果你现在不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再利用这个把柄让你做更过分的事。”
    章雨轩听到，角色唰地一白。
    她迟疑了好久，慢慢开口，“那你们能不能让她们把照片删掉。”
    “照片？什么照片？”程米好奇的问。
    “我之前和隔壁班的汪健谈过恋爱。他拍了我很多…照片。后来他去追祁璇，手机里的照片都被祁璇看到了，还保存下来威胁我，不听话就把照片发出去。”章雨轩像蚊子一样小声地说。
    “汪健？隔壁班的那个小混混？”
    章雨轩点了点头。
    “靠，你怎么会看上这种人渣！太过分了！”程米忍不住在一旁吐槽。
    “只要我们能把照片删了，你就肯出来作证吗？”苏以珩问。
    “这件事我也有参与，我会被开除或者记过吗？”章雨轩还是有点害怕。
    “你放心，你说出来，我们会帮你说话的。”程米信誓旦旦地说。“这几天你还是先去上学吧，一直躲着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还会被人怀疑。”
    “你们一定要帮我啊！”
    “你放心。”程米拍拍胸脯，“我最看不惯这种人了。”
    “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苏以珩对章雨轩说，然后拉着程米离开了。
    “诶，这就走了啊，晚饭快烧好了，不留下来一起吃吗？”章雨轩的妈妈在后面叫他们。
    “不了，谢谢阿姨，我们先回去了。”
    “今天谢谢你啦。”程米对苏以珩说。
    “没事，我也没做什么。对了，你知道怎么解决照片的事了？”
    “不知道啊。”
    “那你刚才答应的那么爽快。”
    “额…咳咳，总会有办法的嘛。”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程米感觉气氛有一丝尴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苏以珩问。
    “啊，噢噢，好。”
    程米和苏以珩来到一家旋转小火锅店。
    “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程米惊讶地看着苏以珩。
    “那天晚上你不是说你想吃火锅？”
    想到那天晚上，程米的脸一红，没说话了。
    这顿饭吃的也很尴尬，两个人都不说话。以前在班上问数学题的时候不是挺自然的嘛，程米心想。算了算了，他可能只是不爱说话。
    两个人吃完饭，程米回到寝室，感觉气氛更不对劲了。
    虽然平时她们寝室的人也很少交流，但不像今天这样，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怎么了？”程米在微信上问江小艾。
    “你回来之前她们俩刚刚大吵了一架。”
    “嗯？”
    “好像是高允向崔梦雅借钱被拒绝了，然后高允出去的时候，崔梦雅看到了她和祁璇的聊天记录。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程米转了转眼珠，鬼点子又来了。她装作没有发现寝室的异常，故意大声地问：“小艾啊，你那个苹果11用的怎么样啊，还顺手不？”
    江小艾被问的猝不及防，她一脸懵地看着程米，然后看到程米对她使了个眼色，顺势回答道：“还行，比我以前的手机好用多了，就是还没用习惯。那个，梦雅，谢谢你啊。”
    崔梦雅本来还在生气状态，听到江小艾的话，有点不好意思，“没关系。”
    高允这时站起来，“怎么只谢她，不谢谢我？”
    “手机又不是你买的。”江小艾嘟囔道。
    “要不是我让她去买，她能买？”高允脱口而出。
    崔梦雅听到这话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升了上去，“什么叫你让我去买，你当我是你的一条狗吗？”
    “难道不是吗？”高允讥笑道。
    于是，程米和江小艾两个吃瓜群众又在一旁欣赏新一轮由她们引起的“大战”。虽然江小艾并不知道程米这么做的用意。
    高允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吵累了，最后摔门离开寝室。
    而崔梦雅这时候正在气头上。程米过去安慰她：“没事啦，别太生气，那种人不用放在心上，来，我请你喝牛奶。”
    崔梦雅此时心里的震惊超过愤怒，江小艾也楞楞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程米在做什么。
    程米看着崔梦雅怀疑的眼神，又将牛奶往前递了递，“你放心，没过期。”
    崔梦雅接过牛奶，不知道程米在搞什么花样，但还是渐渐放下心来。
    过了好一会儿，崔梦雅开口，小声的说：“之前的事，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程米摆摆手，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江小艾此时更震惊了。明明早上程米还跟她说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们陷害她的证据，现在有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崔梦雅听到程米的话，心想，之前是不是误会她了，其实程米这个人还挺不错的。
    “所以你现在跟高允是彻底绝交了吗？”程米问。
    “这种人不绝交，难道还要被她当成狗来使唤吗？”提到高允，崔梦雅又一肚子火。
    “听说你们和祁璇关系挺好的哦？”程米装作不经意地问。
    “高允和她是初中同学，关系自然好，我是高中才认识她们的。高允居然说我像狗，她自己不也天天跟在祁璇身后摇尾巴。”
    “你认识我们班那个章雨轩吗？好像好多天都没来上课了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程米接着问。
    崔梦雅这时脑子都被愤怒充溢，也没考虑那么多，脱口而出，“怕了呗！”
    “怕什么？”程米看着她。
    此时崔梦雅终于有一丝警觉性，没有说话。
    程米知道刚刚自己有点冲动了，又冷静下来，“我就是八卦，之前有小道消息说那个章雨轩和隔壁班的汪健谈恋爱，还被拍了好多照片，然后那个汪健追祁璇的时候，照片又被祁璇拷贝去了。”
    “这都是谣言，不能信。”
    “真的吗？”程米装作不相信的样子。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真的，后来听到高允和祁璇说话才知道，汪健那小子虽然是个混混，但还挺有原则。那些照片是当初汪健翻手机的时候祁璇无意中瞥到的，但是自己其实一张都没有。”
    “那你们还用这个去威胁章雨轩，害得人家惶惶终日，不敢来上学，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崔梦雅这时才反应过来程米在套她的话，她一脸震惊地看着程米，“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什么都知道呀，不然怎么想办法惩罚一下你们呢。”程米笑的非常温暖，人畜无害。而崔梦雅此时才真正理解笑里藏刀是什么意思。
    崔梦雅故作镇定，“你，反正你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能拿出来。”
    “真的吗？”程米拿出刚刚藏在背后的手机，点开录音……
    江小艾看到崔梦雅脸上崩溃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程米的手段那叫一个高。
    崔梦雅的心理素质本来就不好，被程米一吓，都快要哭出来了。她现在心里已经想好马上被学校开除，然后回家面对爸妈失望嫌恶的表情了。
    “我可以帮你。”程米看到崔梦雅在一边局促不安的样子，缓缓开口。
    “什么？真的吗？”崔梦雅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她。
    “你和章雨轩一起去说清楚，你主动坦白就说是高允和祁璇逼你的，你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也会在校长那边帮你说说话。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你以后再敢……”
    “不敢不敢，我绝对不敢了，只要不被学校开除都行，谢谢你。”
    “不用谢我，你心地还不错，就是跟高允那种人待的时间久了，近墨者黑。”
    第二天，程米高高兴兴地拿着录音去找苏以珩，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事。
    苏以珩很惊讶，没想到昨天下午答应的事，晚上就被这丫头解决了。
    “你还挺有心机啊，很会利用女生之间的心理嘛。”
    “什么叫有心机，我这叫聪明，聪明你知道吗！”
    “好好好，聪明的程米啊，每次数学都不及格。”
    “不跟你玩了，哼，烦你。”就知道这家伙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亏自己早上还那么高兴想第一个就把这件事分享给他。
    章雨轩也如约来上学了。中午，程米把章雨轩拉到一边，给她听昨天的录音。
    章雨轩听到录音，也很惊讶，甚至不敢相信。“所以，她们从头到尾一直在骗我？”
    “对，今天下午放学，崔梦雅会和你一起去校长办公室把这件事说清楚。”
    “什么，她也愿意去？”
    “对。我和小艾也会一起去。”
    晚上，校长办公室。
    听到这些话的校长很不敢相信学校居然会有这种事，他拧紧眉头，说：“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程米不知道校长对她们做了什么思想教育，反正后面好几天祁璇和高允都没来上学。
    一天，程米在教室写作业，突然有人喊：“程米，有人叫你。”
    “啊？”程米抬起头，发现许久未见的舅舅正站在外面，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程米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舅舅是为了祁璇的事来的。
    “程小米啊，我听说你和你姐在学校里的事了，我替她向你道歉。毕竟你们也是姐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你姐姐吧。”
    程米撅了撅嘴，没有说话。
    “你能不能跟校长说说，让她回来上学啊。这高中的课还是挺重要的，一直休学在家也不是个事呀。”
    “这是校长的决定，又不是我能改变的。”
    “这件事你是受害者，你去说，校长肯定能听进去。再说，你也不希望爷爷看到你来安城上学，然后和你姐姐反目成仇吧。”
    提到爷爷，程米缓和了脸色，“她从来都没拿我当她妹妹。”
    “程小米你放心，这次小璇在家，舅舅已经严厉地教育过她了，她以后肯定不会再犯这种错了，舅舅希望你俩以后能好好相处。”
    “好好相处就算了，她能不找我茬就不错了。”
    “那校长那边……”
    “好啦好啦，我去说说看，你先回去吧。”
    祁斯正摸了摸程米的头，“我们家程小米最懂事了，我先回去了，有空回来吃饭，我让你舅妈多做点你爱吃的。”
    因为舅舅祁斯正的求情，再加上程米本来就不是心肠多硬的女孩子，祁璇和高允几天后又重新回来上学了，但听说好像被学校记过了。被祁斯正和校长教育过的祁璇最近也收敛了很多。
    期末考试渐渐临近，程米也没空顾及其他，每天扑在数学作业上无法自拔。看到旁边两位学霸的闲庭信步，程米气的牙痒痒。
    但不得不说，程米还是挺认真的。有一次江小艾夜里起来上洗手间，发现程米床上的台灯还亮着。
    这段时间程米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题怎么做？”“为什么？”“哪里错了？”
    迟左尘调侃她：“以前考试怎么没见你这么认真。”
    程米拍开迟左尘落在她头上的手，“我这不是认真，是我实在太笨了。”
    “呦，还有点自知之明。”
    “迟左尘，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同样是学霸，你能不能学学人家苏以珩。”
    “他一个闷头葫芦，有什么好学的。”迟左尘不屑地回答。
    “至少人家不打扰我学习，不像你，一天不吐槽我就浑身不舒服。”
    “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程米一拳向迟左尘打入，被迟左尘接住，“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学习去吧。”
    不管程米多么不愿意，期末考试终于在大家的紧张和期待中到来了。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程米感觉浑身轻松，虽然不知道考的怎么样，但总算是结束了。
    “我买了明天回家的票，两张。”迟左尘对程米说。
    “那么快？明天就回去？”
    “咋了？还想多待一会。”
    “来安城还没好好玩过呢，不过没关系，开学的时候我可以早点来嘿嘿。”
    然后程米转头对苏以珩说：“开学前几天我来找你出去玩呀。”
    “嗯。”
    “不答应的话也没关系，反正我自己也不会迷路。”程米愣了一下，“等一下，你刚刚说‘嗯’？”
    “嗯。”
    “所以你同意啦，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到时候来找你。”
    “程小米，这你就偏心了啊，你怎么不让我带你去玩？”迟左尘撇撇嘴说道，“跟他出去有什么好玩的，连话都不说，太无聊了吧。”
    “你是安城人吗？你又不知道哪里好玩。”程米朝迟左尘翻了个白眼。
    “这年头信息那么发达，手机随便一找好玩的地方不就都出来了？”
    “你笨啊，”程米敲了一下迟左尘的头“真正好玩的东西手机里可没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迟左尘表示很不服。
    “那你说，手机里能找到我们村爬树抓鱼掏鸟窝这些好玩的吗？”
    迟左尘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大吃一惊，“还真没有！”
    “我去，你还真去搜啊。”程米表示很无奈，“估计连我们村都找不到吧。”
    “嗯。”迟左尘一本正经的说。
    “不知道跟你这个二货能说什么。”程米收拾书包，“我先走了啊，明天见。”
    第二天坐在回去的大巴车上，程米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有些感慨。感觉自己才刚来这个城市，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学期了。还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迟左尘敲了下程米的脑袋。
    “痛诶，看风景呢，就不能允许我触景生情一下。”
    “就你还触景生情，可拉倒吧。”
    “懒得理你，我睡觉了，到了叫我。”
    梦里，程米好像看到苏以珩笑着朝她走来，靠近她，凑在她耳边，“你今天真好看。”
    “嘿嘿，嘿嘿。”
    程米正在梦里害羞中，突然被人摇醒，“到了到了，下车了，你睡觉什么习惯，居然还流口水。”
    “啊！”程米被惊醒，擦了擦嘴边，还真的有口水。
    怎么才分开就梦见那个冰山脸，果然梦都是反的，不想了不想了。程米摇了摇头。
    刚一到家，程米就朝门外那个弓着腰，正在烧炉子的男人跑过去，“爸，我想死你啦。”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祁斯礼摸着程米的头，宠溺地说，“走，进去吃饭，我今天特地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鱼，还有油焖虾。”
    “好诶，太棒了。我在外面一直想吃你做的海鲜，味道真是…”程米朝祁斯礼比了个大拇指。
    “行啦啊，别贫了，出去上个学，现在回来油嘴滑舌的，都是跟谁学的啊。”
    “那我还不是因为想你了嘛，嘿嘿。”
    “新学校感觉怎么样？”祁斯礼问。
    “挺好的呀，学校很大很漂亮，老师同学都很好。”
    “听你舅舅说你搬到学校去住了，怎么了，舅舅家住的不习惯？”
    “没有啦，一直住别人家总归不太习惯，住宿舍挺自由的，而且还能认识更多同学，我觉得挺好的。不聊这个了，对了，爷爷呢？怎么没看见他？”
    “你爷爷身体现在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啊，晚饭就喝了点粥，现在在后面的屋里睡着呢，你明天早上再去看看他。他看到你肯定高兴。”
    “身体怎么又变差了呀，没去看医生吗？”
    “看过了，医生说这个病没办法，只能在家里好好歇着。”
    “我们这个地方太偏僻了啊，医院规模也不大，让舅舅把爷爷带到安城去看看啊，大城市里的医生肯定有办法。”
    “我跟你舅舅也商量过，但你爷爷不愿意去，说是这乡村的山水养人，适合养老，去大城市不适应，乌烟瘴气的。爷爷听你话，回头你再劝劝他。”
    吃完饭，程米要帮着去洗碗，被祁斯礼拦下，“刚回来你快去歇着吧，你房间我昨天就打扫好了，桌子上有我早上刚摘的草莓，新鲜着呢，已经洗过了，你直接吃就行。”
    听了祁斯礼的话，程米心里一阵暖意，“谢谢老爸。”
    “跟我客气什么，外面冷，快回屋。”
    回想起这么多年，虽然自己没有妈妈，祁斯礼也从来没有提过，但他一直扮演着父母的双重角色，对程米的方方面面都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次回来，程米发现老祁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头发，手也被磨的更加粗糙了。程米躺在刚被太阳晒过的被子上，心里不由得感慨，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程米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程米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迟左尘在喊自己。
    大清早迟左尘就跑过来，“祁叔叔好，我找程小米出去玩。”
    程米没有理他，把头埋进被子里。
    “程小米啊，起床了，小尘来找你了，快起来。”祁斯礼敲敲门。
    “啊啊啊！迟左尘你个混蛋，这才几点啊，别人不要睡觉的啊！”程米一边吼着，一边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
    “小尘啊，你吃早饭了没啊？”
    “吃过了，谢谢叔叔。”
    “程小米这学期在学校，多谢你照顾她了。”
    “没有没有，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互相照应是应该的。而且程小米高中学习可认真了，还认识了不少好朋友。”
    “谢谢你夸我啊！”程米从房里出来，没好气地说。
    “过来吃点东西再出去。”祁斯礼对程米说。
    程米抓了两个馒头，“够了够了，我先走了啊。”
    出了门，程米把一个馒头塞到迟左尘嘴里，“大清早找我什么事？”
    “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村里就这么点大，哪里我没去过？”
    “去了你就知道了。”
    “切，还搞神秘。”
    迟左尘把程米带到他们小时候经常来玩的西边小山坡上。
    “带我来这干嘛？”程米望了望四周，“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看你面前的那棵树。”
    “这个，这个腊梅！”程米不敢相信地看着迟左尘，“不会是我们当年种的吧！”
    迟左尘得意地笑了笑。
    “没想到还真活了。生命力真顽强，难怪我小时候背了那么多诗都是赞扬腊梅花的。”程米绕着腊梅转了又转，这嗅嗅，那闻闻。
    “走了啊，别犯花痴了。”迟左尘又把程米拉走，“二娃和小海他们几个还在等我们呢。”
    “程小米姐姐。”远远的，一个小女孩就朝程米扑过来。
    程米抱过那个小女孩，“小雅又长高了啊，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迟左尘在旁边一脸吃味地说道：“还有你阿尘哥哥，你怎么不叫？”
    “吧唧。”小雅在迟左尘脸上亲了一口，“这可是小雅的初吻哦，阿尘哥哥要对小雅负责。”说完，小雅在一旁咯咯笑起来。
    迟左尘听到，脸一红，“好啦好啦，原谅你了。”
    “小雅你净骗人，我上次还看到你亲二娃哥了。你个小色狼，看到帅哥就亲亲。”木子在旁边不服气地说。
    “我才没有！木子姐姐坏，我不要跟你玩了呜呜呜。”
    眼看着两个女孩子就要吵起来，程米连忙出来当和事佬。可是怎么劝都没有用，最后，程米大吼一声，“都给我停下！”
    几个小孩在原地吓懵了。
    这时候年纪稍微大点的小海说话了，“程小米姐，阿尘哥，跟我们说说你们在大城市有什么好玩的吧。”
    小海刚一开口，几个小朋友都来劲了，忘了刚刚吵架那茬，纷纷凑过来听。
    于是，那个上午，就在程米说的口干舌燥，还有几个妈妈叫孩子回家吃饭中结束了。
    中午，程米会到家，看到爷爷，热情地跑过去，“爷爷，我回来了哦，有没有想我呀。”
    爷爷愣了一下，然后盯着程米看了很久，才出声，“是程小米啊，我的小程小米回家了啊。”
    “对呀，是我，我放假回来了。”程米忍住要流下来的眼泪，没想到才半年，爷爷的反应就这么迟钝了，都快不认识我了。
    程米坐在爷爷旁边，“爷爷，我跟你说，大城市可好玩了，有好多你在村里没见过的东西呢，那里的楼都好高，晚上好多灯五颜六色的。下次有空我们一起去玩呀。”
    “爷爷的身体经不起折腾咯。”
    “那我们正好去那边的医院看看你的身体，也好让我和爸爸放心。”
    “不了不了，我身体好着呢，不花这冤枉钱，留点钱给我家小程小米买漂亮衣服。”
    “我不缺衣服。爷爷，等我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我就把你和爸爸一起接过去。”
    “好哦，我的孙子可真孝顺啊。”祁爷爷拍着程米的头，一脸欣慰。
    ——
    虽然冬天不能钓鱼，打鸟，爬树，但程米和村里的孩子们依然玩的很开心，不知不觉就到了除夕。
    一大清早，程米就穿上自己的大红袄子，“爸爸新年好，爷爷新年好。”然后开始帮爸爸张罗着贴春联。
    然后程米熟练地搓圆子，煎蛋饺。
    吃完年夜饭，程米和迟左尘出去溜达。程米看着天上，“现在不能放爆竹了好可惜，感觉年味都变淡了。”
    “谁说的。”
    迟左尘把程米带到村南以往他们一起放烟花的空旷的池塘边，程米发现小海，木子几个大孩子都在那里。
    “都不能放烟花了，他们还聚在这里干什么？”
    “程小米姐姐，我们可没有放烟花哦。”
    “给。”迟左尘递给程米一个袋子。
    “这是什么？”程米好奇地打开。
    迟左尘又递给程米一支笔，“写下你的新年愿望吧。”
    程米打开手上的红色孔明灯，惊呼，“你们居然准备了这么好玩的东西！”
    每个人都写下自己的新年愿望，然后将孔明灯放了出去。
    “这好像比烟花还要漂亮啊。”程米不禁感叹道。
    晚上回到家，程米打开手机，给很久没联系的苏以珩发了条消息，“我今天和迟左尘去放孔明灯了，你们在城里怎么过除夕的？”
    程米盯了手机好久，也没有收到苏以珩回的消息，“什么嘛，大过年的还不玩手机啊？”然后把手机扔在床上。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收到回信，“和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这也太没劲了吧，程米心想。
    看着电视里的春晚，吃着薯片，然后主持人开始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whereareyounow……”程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新年快乐。”电话那一边的人说。
    程米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然后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确认是不是那个人。接着回了一句：“新，新年快乐。”
    “嗯。没事我挂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语气。
    电话挂了以后，程米依然懵懵的，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是……苏以珩？
    打开手机微信，发现也有几个人给她发了新年快乐，她一一回过去，还是有点感觉不可置信。于是她又给苏以珩的微信发了一个新年快乐的表情包。
    1…2…3…三秒以后，苏以珩居然给程米发了一个红包。
    程米这下更纠结了。啊啊啊啊，我发新年快乐没有要红包的意思啊！这个红包我是收，还是不收呢。不然装作睡着了没看见？那明天早上怎么办呢！应该没有多少钱的吧，啊啊啊好烦啊，上百度搜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程米终于下定决心，还是收了吧，不然显得我不近人情。大不了以后请他吃饭。
    程米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烫手的红包，13.72。幸好金额不是很大，不过，这个数字怎么这么奇怪，有什么含义吗？
    这个苏以珩，说话也不说清楚，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算了算了不想了，睡觉要紧。
    ——
    寒假似乎过得特别的快。程米因为想提前去安城玩，可以住在舅舅家，于是提前买票先走了。而迟左尘还要在家等到开学那天。
    程米拖着行李箱刚下车，就给苏以珩发了条短信：我到安城啦！
    信息没有回复，也不知道他看见了没。
    到舅舅家，祁斯正十分客气地说：“程小米啊，听说你这次提前来想在安城好好玩一玩，这几天让你姐姐祁璇带你到处逛逛。”
    祁璇一脸不情愿，但祁斯正瞪了她一眼，她又默默低下头去。
    感觉到他们父女俩的眼神交流，程米也不想为难他们，更不想拉仇恨，于是也客气地开口：“不用啦，谢谢舅舅，我都和同学约好了。”
    到晚上，苏以珩才回消息：明天想去哪里玩？
    看到消息的程米差点激动地叫出了声，然后悄悄地捂住自己的嘴，淡定淡定。
    “都可以，安城我不熟，你带我去哪都行。”
    然后，程米就开始对着镜子疯狂试衣服。要不要穿裙子呢，程米心想，可是大冬天的会不会很冷啊。
    试了几个小时，程米累瘫在床上。算了，还是穿平时的衣服吧，就是普通的同学出去玩，又不是去约会。
    而此时，苏以珩正在手机上各种搜索，和女生出去玩应该带女生去哪里？
    第二天，在学校门口。
    苏以珩看到程米，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穿的跟圣诞老人一样。”
    程米看着自己身上厚厚的红色羽绒服，还有围巾，帽子和手套。再看看苏以珩，一件衬衫再加一件外套，没了。
    程米忍不住摸了摸他的手，“你感觉不到冷吗？”
    “还行，走吧。想去哪？”
    “啊，我不知道哇。”程米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望着苏以珩。
    苏以珩看着程米，好像这丫头在安城这半年把皮肤养白了，还挺嫩的，没有第一次见到她那么黑了。
    “逛街，吃饭，看电影？”苏以珩提议道。其实网上都是这么说的，他昨天查了好久，还是决定用最传统的方式。
    “啊，嗯，都行。”
    两个人在偌大的商场里走来走去。几乎要把整个商场走完了。
    “你不买东西吗？”苏以珩问程米。
    “我不缺什么呀……”其实程米心里想，这商场里的东西都太贵了吧，怎么都是四位数的。
    苏以珩把程米带到一家网红店里。虽然程米平时大大咧咧的，但看到那些花花绿绿可可爱爱的小玩意，还是忍不住少女心泛滥。
    “哇塞，苏以珩你看，这个帽子的耳朵会动，太可爱了吧。”
    “嗯嗯。”苏以珩跟着附和着。
    “还有这个，哆啦a梦，好卡哇伊啊！”程米把毛绒玩具抱在怀里不撒手。
    逛着逛着，程米就放开了，后来竟然不顾形象直接把青蛙发卡带到苏以珩头上，跟苏以珩玩起了自拍。
    苏以珩头疼地抚额，心里一万遍吐槽，刚刚那样不是挺好的，我为什么要带她来这家店。
    出来的时候，程米已经拎着大包小包，虽然花了不少钱，但程米心里还是很开心。
    “要不要喝奶茶？”
    “啊，嗯？”程米又是一愣。
    “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喝这种高糖分的饮料吗？”
    程米一脸调戏地看着苏以珩，“看来你还挺了解女孩子的嘛！”
    苏以珩尴尬地轻咳两声，然后把程米带到一家奶茶店。
    程米看到奶茶店的价目表，不由得惊叹：“这是什么神仙店铺啊，一杯奶茶七十多。”
    “你要喝什么？”苏以珩看着程米。
    程米仔细地研究价目表，试图从中找到一个便宜的，然而并没有。
    苏以珩站起来，“别纠结了，我去给你点。”
    “要其他吃的吗？”
    “不用了不用了。”程米连忙摆摆手。心疼我的钱包呦。
    苏以珩排着队，看见前面一对情侣点单。那个女孩子撒娇着对男孩子说：“我要喝抹茶香草星冰乐，还要一个黑森林蛋糕。”
    “请问您要什么？”收银员看到苏以珩愣了一下，脸一红，这也太帅了吧。
    “跟前面那个人一样，再加一个美式。”苏以珩冷冷地说。
    苏以珩端着奶茶和蛋糕回到座位，程米很诧异，“你喜欢吃甜品？”
    “给你点的。你不喜欢巧克力？”
    “啊，噢噢，喜欢喜欢，谢谢。”
    程米看着这个还没有她巴掌大的小蛋糕，一口一个心疼，这可都是钱呐。
    “一会想看什么电影？”苏以珩又问。
    “啊，我都行。”
    “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喜欢看爱情片？”
    “谁说的，我就不喜欢，太没意思了。”
    “那你看什么？最近新上来一个恐怖片，评分挺高的，你看吗？”
    “可以啊。”
    “你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反正都是假的。”
    然而，此刻电影院里的程米看着3d眼镜前“真实”的场景，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
    苏以珩看到程米的样子，有点好笑。
    他凑到程米耳朵旁：“怕的话就把眼镜摘下来。”
    程米看的正入神，被苏以珩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谁说我怕了，这有什么好怕的。继续看，继续看，我没事。”
    一边说着，程米一边往自己嘴巴里塞着爆米花。
    直到电影结束，程米出来还是惊魂未定。
    “刚刚那个电影……”苏以珩开口。
    “停停停，”程米打断苏以珩，“我觉得刚刚那个电影没什么意思，就不用再讨论了。”
    苏以珩像是看穿了程米，“不好意思啊，买票的时候我没注意它是3d的。”
    “没事没事，3d2d都一样，我没觉得有多恐怖。”
    “饿了吗，吃饭去吧，想吃什么？”
    “啊，怎么又是这个问题。随便啦，我不挑。”
    两人又在商场里走着，突然程米停下了脚步，苏以珩回头，程米指指面前的这家店，“火锅，吃吗？”
    看着程米一脸期待的样子，苏以珩拍了拍她的脑袋，“真拿你没办法，走吧。”
    “我要这个，这个，还要这个！”
    “刚刚在奶茶店怎么没见你这么认真？”
    “人是铁饭是钢，吃饭要紧。对了，你能吃辣吗？算了算了，你们北方人都吃甜，来个鸳鸯锅吧。”
    两人吃完晚饭从商场出来，苏以珩就被一个小女孩拉住衣角：“大哥哥，给你女朋友买朵花吧？”
    苏以珩和程米有点尴尬，程米摆摆手：“小朋友你误会啦，我和大哥哥只是普通同学。”
    小女孩一脸委屈，苏以珩低下身去，“这个玫瑰花多少钱呀？”
    小女孩听到，眼睛立马放光：“十块钱一支。”
    “那给我拿一支吧。”
    “谢谢大哥哥，大哥哥你女朋友真好看。”
    程米接过苏以珩递过来的花，脸上不自觉染上红晕：“你买这个干什么呀，多浪费钱。”
    “没事。”苏以珩朝程米笑笑。
    程米发现商场外面的广场上有很多成对的小情侣，今晚卖花的也格外的多。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大晚上外面的人这么多？”程米不由得嘟囔着。
    “情人节啊。”
    “啊？”程米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我不知道啊，我不是故意今天约你出来玩的。”
    “我知道，是我约的你。不早了，走，我送你回家。”
    程米被苏以珩说的一愣一愣的，路上一直在想着苏以珩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
    到家之后，程米一拍桌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江小艾，“小艾啊，你寒假作业写完了吗？”
    “还有一点，快写完了。你要抄哪个？”
    “全…全部。”程米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啊？”江小艾震惊过后，语重心长地对程米说：“程小米啊，开学就要考试，而且我们这学期还要分科，你要有点危机意识啊！”
    “哎呀哎呀我知道啦，我自己先写，不会的再问你好吧。”
    “这才乖嘛！”江小艾在另一边欣慰地说。
    程米拿出已经蒙尘的寒假作业，翻来覆去，抓耳挠腮，感觉自己还没玩几天，怎么就要开学了呢？
    僵持了一个小时之后，看着作业上零零散散的几个字，程米终于又拿起了手机：“苏以珩，我的好同桌，寒假作业让我借鉴一下呗？”随后，又发出去一个讨好似的表情包。
    过了很久，等到程米都快要睡着了，苏以珩发来消息，“自己写。”
    程米气的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不仗义！”
    过了一会儿，苏以珩又发来一条消息，“明天早上八点，市图书馆，作业带上。”
    八点！那么早！程米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下。算了算了，幸好作业现在有着落了，早点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苏以珩在图书馆门口看到的就是，程米睡眼朦胧地跑过来，累的气喘吁吁。仿佛身体过来了，脑子还留在周公那里。
    “昨晚没睡好？”
    “啊，啊……”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程米自顾自的往前走。
    苏以珩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两个人刚坐下，还没半个小时，苏以珩抬头，看见程米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她面前的作业却一动没动。
    又一个小时过去，苏以珩看着程米憨憨的睡相，实在忍无可忍，用笔敲了一下程米的头。
    程米被吓得一激灵，抬起头，眼神呆呆的，摸了摸嘴边的口水，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然后，她看到手机里苏以珩发过来的消息：今天这本写完，不然不许回家。
    我kao！程米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然后朝苏以珩翻了个白眼。
    但程米自己也知道，快开学了，再不快点写，就要被班主任摧残了。但是寒假作业这种东西，不都是copy来的嘛，要不要这么认真嘛。
    虽然心里纳闷，但笔却没有停。程米心想，反正老师也不会仔细看的，最后都是当废品卖掉，有字就行了。心里想着，不由得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而对面的苏以珩天真的以为这丫头竟然转性了，真的开始认真写作业了，都没碰过旁边的手机。
    一天下来，程米骄傲的拍拍自己，“你看，我效率高吧，不止把你要求的那本写完了，还多写了一本。”
    “拿来我看看。”
    “咳咳……”程米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别看了别看了，有啥好看的，怕你嫉妒我写的比你好哈哈。”
    苏以珩无奈的看着程米一蹭一跳离开的背影，“这丫头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她肚子里那点小把戏啊。”
    就这样和苏以珩在图书馆待了两三天，程米真的奇迹般地把所有寒假作业都写完了。
    刚放下笔，她就给迟左尘和江小艾发短信：本姑娘寒假作业写完了，自己写的，厉害吧！
    放下手机，心里暗自想：你们快夸我吧！
    苏以珩揉了揉程米的脑袋，“表现不错，走，请你吃饭。”
    刚把寒假作业写完，本来还想和小艾她们出去玩一玩，可惜就开学了。
    程米一个人拎着笨重行李箱，来到寝室。刚一进寝室，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她戳了戳江小艾：“诶，怎么回事？”
    江小艾看了看那边收拾东西的崔梦雅，凑过来小声说：“高允搬走啦！”
    “啊？”程米也觉得有点惊讶。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受不了了。
    然后，程米走到崔梦雅旁边：“新年好呀！”
    崔梦雅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程米的笑脸，心想，这个女生还挺好看的。
    收拾好东西，程米和江小艾走到教室。人已经陆陆续续差不多都到了。程米坐到座位上。
    周围的人都在讨论寒假发生的有趣的事，还有的在抱怨寒假作业没写完。程米也想说话，但看着旁边一个睡觉，一个冰山一样冻结了的人，程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不一会，班主任拿着一堆资料走上讲台。程米有点慌，不会要把期末考试，成绩公布于众吧。
    班主任面容和善的看着大家。但在程米看来，那笑容多少有些诡异。
    “非常开心寒假过后再次见到大家。我知道你们可能有的人并不想看见我，但没办法我还是要再带你们一学期。”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这学期你们面临文理分科的重大决策，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学习，认真考虑，争取都进入我们学校的重点班。”
    程米在底下用胳膊碰了下苏以珩：“你学文学理啊？”还没等苏以珩回答，程米喃喃自语：“哦，不用问了，肯定选理。”
    迟左尘看到，说：“你怎么不问我呢？”
    “废话，”程米朝迟左尘翻了个白眼，“就你那语文成绩和连逻辑都说不通的作文水平。哦，对，还有狗爬一样的字，你能学文？别自暴自弃了。”
    “那可不一定。”迟左尘看着程米不屑的表情，“如果你学文，但是又怕一个人孤独的话，我可以陪你。”
    听到这话，苏以珩抬起头看了一眼。
    程米回答说：“你大可不必，就我这人缘还怕交不到朋友？再说了，谁说我学文，我也学理不行吗！”
    “你可想清楚了，你那数学和物理成绩……”
    “你还不相信是吧，你知道这次期末考试我数学考了多少分吗？”
    “多少？”
    “不告诉你哈哈。”
    正在下面小声聊着，又听见班主任在上面说：“这学期鉴于对你们学习的考虑，我决定把你们的座位重新调整一下，按照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来。把座位从三个人换成两个人，一对一帮助。”
    “啊……”底下同学听到这个消息哀嚎一片，毕竟相处了一个学期对周围的环境都熟悉了，乍一下又要分开，大家都有点舍不得。
    程米对此倒是无所谓，她觉得这样还能认识更多的人，交到更多的朋友。
    但是她又用眼角瞟了一下旁边的苏以珩，仍然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样子。
    程米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把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表贴在这里了，你们下课都来看一下，在今天晚自习之前把座位换掉，桌子都摆好。”
    “知道了。”下面传来力不从心的声音。还有一些坐在第一排第二排的同学拼了命地往前探头。希望能从中寻到一丝蛛丝马迹。然而他们高估了自己的视力。
    这节课一下课，全班大多数同学都一窝蜂涌到讲台前。
    程米并没有去凑热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知道期末考试成绩是个人隐私吗？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放出来。
    “我看你考的也不怎么样，你应该是要继续继续和我做同桌的吧。”迟左尘说道。
    “谁说的，难道我不能和苏以珩做同桌吗？哼，人家考的可比你好。”
    “所以人家大学霸需要去帮助比你更差的学生呀。哈哈哈。”
    讲台上的女同学们看着成绩表里的第一名苏以珩，又看看讲台下诺诺无声的最后一名女同学王晓雪。心里暗自纳闷，为什么这次自己没有考倒数第一。
    王晓雪当然不知道那些女生的想法，她只是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她身上，感觉浑身不自在，羞愧地底下了头，不敢看大家。
    而祁璇此时的心里也很不好受。搞什么一对一帮扶？以为我们都是大圣人吗？一想到以后要跟那些末流的学渣相处，她就浑身不自在。
    晚上晚自习过后，大家都换好了座位。程米看见全班被打乱的一盘散沙。竟然感到有些有趣。
    程米的同桌是一个瘦瘦高高腼腆的男孩子。从刚坐下就没有说过话。这可把程米给闷坏了，她还想找新同学聊聊天呢。
    而苏以珩的确是和王晓雪坐在了一起。冰山就是冰山，不管在哪里都能冻结一大片。
    此时的王晓雪看到周围女生嫉恨的眼神，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坐的还挺远的呢。程米心想。
    不过值得高兴的事，江小艾就坐在程米前面。这下她终于找到人唠嗑了。
    可惜刚坐下不久，迟左尘就背着书包走到程米旁边，敲了敲那个腼腆的男孩子的桌子，“哥们，换个座位呗。”
    那个男生被迟左尘突然靠近的身影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程米一把拉住那个男孩子，“坐下！不许换！”
    然后推了推迟左尘，“你别闹，快回去。”
    “什么叫我不闹。我这不是怕你周围人都不熟悉，一个人无聊，专程冒着被班主任骂的风险，来陪你吗？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说我。”
    此时江小艾默默低下自己的头，试图降低存在感。
    “哎呀呀，你快回去，班里人都看着呢。”程米有些着急，因为她刚刚好像看见了苏以珩从后面投射过来的目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如果同意和迟左尘做同桌总归有一种罪恶感。
    但是迟左尘并没有放弃，最后兜兜转转，还是把座位换到了程米的后面。
    这简直就是程米噩梦的开始。
    坐在后面似乎比同桌更加方便。迟左尘有事没事用笔戳戳程米的后背，见程米不理自己，又揪了揪她的头发。
    程米被磨的快没有了耐心。她猛地回头，咬牙切齿地看着迟左尘：“下次月考结束，我一定会换座位！”
    经过程米的几次威胁，迟左尘好像最近收敛了很多。
    但是程米并不高兴。因为她发现换了座位之后，根本没有机会和苏以珩说上话。虽然他以前话也不多，但是离的近啊。
    想借问题目的理由去找他，可是自己周围又全部都是学霸，没必要舍近求远惹人怀疑。
    就在程米百愁莫展之时，机会来了。
    学校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将要举办。而15班的老班头居然也追求时髦，决定出一个踢踏舞的节目。
    班主任首先选了班里四个颜值比较高的男生。当然苏以珩和迟左尘都包括在内。
    苏以珩满脸写着拒绝，让他上台去跳舞，感觉就像是把自己扒光了衣服展示在大家面前。
    迟左尘其实心里也有点排斥，但是没有太多的表现出来。
    因为有这两位帅哥的加入，当班主任问有哪些女生愿意参加的时候，班里的所有女生几乎都站了起来。还有些想站，但碍于面子在座位上踌躇不决的人。
    因为报名的人太多，但是只需要八位女生。于是班主任就将选舞伴的权利交给了四个男生。并告诉他们最好选有舞蹈基础的。
    听到这，看到迟左尘不怀好意的表情，程米把头埋在胳膊里，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虽然她想见苏以珩，但是她实在不会跳舞啊。完全属于四肢不协调，韧带又差的那种。
    但是没办法，因为很幸运有迟左尘这样的“好朋友”，程米再装透明，也还是被抓住了。由于怕自己一个人出丑尴尬，程米又拉住了正在嘲笑她的江小艾。
    但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江小艾会跳舞。反而更加衬托出了她的狼狈。
    最终表演人员确定下来之后，舞蹈老师开始给他们排练。
    因为大家都不太熟悉，又要搂着腰跳舞，都有些尴尬和放不开。
    最令程米郁闷的是，因为身高原因，她既没有和苏以珩一组，也没有和迟左尘一组。
    看见苏以珩旁边的祁璇朝她扬了扬下巴，她更加生气。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出去不练了。
    虽然她知道这样做，把大家晾在那里不对，但是她心里就是不好受，在舞蹈教室里，就是很难受。
    一个人在操场上走着，天渐渐的黑了。看着操场上人来人往，程米突然就感觉到很孤独。
    她平时不是个矫情的人，但今天就是莫名的想哭。
    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找你半天，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程米以为是苏以珩，高兴地转过去，“是你啊……”
    “怎么，不希望是我？那你希望看见谁？”
    “没有啦。”程米自顾自的往前走。
    “程小米，你是不是喜欢苏以珩啊？”
    “啊，”程米愣了一下，看着迟左尘的脸。“没有啊，怎么可能，他那么冰山又不近人情，谁会喜欢他啊，不得被冻死了。”
    迟左尘停下来，看着程米：“程小米，你不要骗我，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对你还是很了解的，你喜不喜欢他，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能骗得了你自己，但是你骗不了我。”
    “哎呀真的没有啦，你想太多了。”程米避开迟左尘的眼神，一个人往前走，“就是我真的不会跳舞，在那里挺尴尬的。”
    迟左尘追上去，“好，如果这样的话，那是我的错，明天咱就跟老班说不参加了。”
    程米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回到寝室，程米看了看手机，没有任何的消息提醒。
    可能他也认为我太任性了吧。程米心想。
    “程小米，你晚上去哪了？我们都找了你好久。”江小艾问。
    “什么？你们都在找我？”
    “是啊，你走以后大家都没有排练了。然后我和迟左尘去找你来着。”
    “就你们俩个啊……”程米低下了头。
    江小艾感受到程米低落的情绪，忙说道：“苏以珩可能也去了，但是没跟我们一起，所以我也不太清楚。程小米，你别多想了，如果不开心的话咱就退出。”
    “没事没事。”程米发现自己耽误了大家的排练，感到很不是滋味。
    ——
    第二天，程米像没事人一样来到教室。依旧没有和苏以珩说上话。
    放学后。
    “程小米，舞蹈室的排练你还去吗？不去的话我帮你和老师说。”江小艾问。
    “去，为什么不去。”程米站起来拍了拍江小艾的肩膀，“昨天是我还没适应，不就是跳舞嘛，哪有我学不会的。”
    听到这话，迟左尘一脸怀疑地问：“你真的没事？”
    “真没事儿！”
    “不然今天我去跟老师说，你和我一组。我怕你动作太夸张伤到别人。”
    听了迟左尘的话，江小艾也应和道：“是啊，程小米，不然我和你换，你和他一组。”
    程米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噗哧一声笑出来，“你俩怎么了，被我昨天吓到了？至于吗，我很好，真的，你们放心吧！”
    随后，他又拍了下迟左尘，悄悄凑到他耳边，“替我照顾好小艾哦，女孩子都比较害羞，你别大大哈哈的。”
    “知道啦知道啦，管好你自己吧。”
    三个人来到昨天的舞蹈排练教室。进去后，程米发现昨天她站的位置已经有了一个女生。
    难道老师昨天生气，已经把我换掉了？程米心里暗暗地想。
    这时，老师走过来，说：“我昨天把这个舞蹈重新看了一下，感觉有一定的身高差，好像视觉上看起来更有层次。所以我把你们的舞伴换了一下，你从今天开始就和苏以珩一组。”
    “什么？！”程米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惊叹。
    除了程米，另外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震惊。
    迟左尘看了一眼苏以珩，大概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