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阴影之门26

    找到?破题思路后,后续的研究由咕噜噜跟进，跟陆宜修无关。
    事实上，陆宜修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大凤王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修仙者产生了联系,并达成?了一致。
    这就有点离谱了。
    根据陆宜修的了解，不?管是大凤王朝僵化的官僚制度,还?是修仙者不?理?俗世的求道之心，怎么?都?不?像是能尿到?一壶的样子。
    等他去了解情况，才发现,他对这两者的认知赶不?上他们的变化快。
    大凤王朝的改革持续了相当久的时间,横跨陆宜修漫长的通关之旅。
    只?是前期因为士族、大商人以及凤晓三方势力的扯皮，几乎可以说是凤晓一人在反复横跳，改革效率不?能说高?,只?能说完全没有。
    改革的转折节点是陆向文的一退到?底。
    在陆向文自断一臂，将一小批顽固不?化的死硬派清除队伍后,大凤王朝的三方势力终于达成?一致，进行了深入合作。
    这也意味着大凤王朝的上层统治阶级终于再度统一了意志，原本扯皮僵化的官僚制度在一部分人被清除出队伍后,重新流畅运转。
    与?此同时,改革开始深入基层，从府洲到?村落，席卷整个大凤王朝。
    庞大的国家体系一旦运转起来，所?迸发出的潜力极为惊人——更何况，这是一个和平了三千年的庞大帝国,它积蓄了太多能量，一朝释放，整个帝国都?被滚滚潮流所?席卷。
    改革本该是小心翼翼的推行，以免对庞大的国家造成?伤筋动骨的后果,但大家都?知道，眼下坐在皇位上的人是凤晓……
    所?以改革一开始就大刀阔斧，恨不?得把“谁拖后腿我就干死谁”的横幅贴在这架横冲直撞的“马车”身上。
    事实上，这不?是一个无力的恫吓，因为凤晓就是这么?干的。
    任何人，只?要试图阻拦“国家意志”，只?要试图做小动作——包括贪污、串联、没有作为等政治污点——轻则掉了官帽，重则掉了脑袋，这一连串动作下来，改革雷厉风行的推行了下去。
    改革意味着部分既得利益者受损，但同时，也意味着会出现一批新的既得利益者。
    毕竟旧人下马，就得有新人上位。
    在上层阶级有意对整个官僚体系进行大刀阔斧的变更的情况下，原本抵触改革的部分人迅速变更站队，开始积极展望改革带来的诸多美好前景。
    在社会风潮逐步转向支持的情况下，改革浪潮彻底脱离了掌控。
    原本设想的改革蓝图在变成?现实的过程中?，发现了不?少问题，不?得不?有所?变更，这些小小变更导致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最终导致改革脱离最初的设想。
    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恰恰相反，这说明人们对于社会变化有着更强烈的需求，他们希望更多的权利、更清明的政府、更好的生活、更全面的社会保障等……
    这些需求有的在原本设想的蓝图中?，而有的则被忽略了，但眼下它们一股脑出现在了亲手开启这场浪潮的众人面前。
    社会浪潮之所?以会变得强烈，一部分是人们意识到?这些变化确实是为了他们好，而另一部分则是，惠民政策实施了。
    惠民政策的内容可以简单概括为，大力推广甲三的新发明，在全国范围内大建工厂，低价甚至是倒贴钱向百姓出售这些改进的农具、简易工具以及以工代赈等一系列惠民措施。
    大凤王朝的百姓被悄无声?息的忽略了漫长时光，在上层阶级尝试将目光投注在他们身上后，迸发出了惊人的社会浪潮，从而证明了一点——国家最强大的有生力量，不?是高?高?在上、管理?人民和国家的士族，也不?是忙着赚钱、促进经?济发展的大商人，而是这些从未发出声?音却沉默支撑起国家脊梁的百姓。
    他们能在惠民政策的推广中?迸发出惊人的热情，也能在改革中?积极贡献自己的力量，推动改革以不?可控的趋势席卷大凤王朝。
    士族官员们或许按下了改革最初的开关，但最终将改革蔓延到?整个帝国的，是无数百姓。
    他们托付信任，然?后积极踊跃的参与?到?国家建设中?，以至于时隔数月，陆宜修回过头重新注视那个熟悉的国度时，发现它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一个熟悉且陌生的模样。
    那是陆宜修从最初就想见到?的模样，也是陆宜修没想过真能见到?的模样。
    虽然?一直说要改变大凤王朝，但在面对顽固不?化的士族、汲汲经?营的大商人以及脑子一热就开大招的凤晓这么?难搞且错综复杂的上层关系时，陆宜修很难对此报以乐观的看法。
    但事实证明，这一切的关键不?在于上层关系有多错综复杂，而在于是否能发动人民群众。
    对于这些等待已久的人民群众而言，只?需要上层稍微做出一些努力、一些尝试，就能得到?整个帝国的回应。
    浩浩荡荡的人民浪潮来势汹汹，所?幸上层已经?达成?一致，从而裹挟着彼此汇入改革的大浪潮中?。
    而跟修仙者达成?一致的事件，只?是这场浪潮中?不?值一提的一个小插曲。
    但因为涉及到?了陆宜修通关的另一个游戏，所?以陆宜修还?是详细了解了下情况。
    事情得从头说起，首先，大凤王朝跟修仙者的接触不?是最近才开始的，在三十年前跟咕噜噜产生联系的时候，双方就已经?有所?联系了。
    只?是正如陆宜修最初的“偏见”一般，官僚制度跟不?理?俗世的求道之心确实尿不?到?一壶，在之前，双方的联系非常薄弱，仅限于知道彼此的存在，没有更深入的沟通。
    变化出现在咕噜噜发现破碎大陆后，那些上古仙人的出现对原来的修仙者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原来那批修仙者全被上古仙人提拉回了仙山，开启地狱式学习的模式，在血海的另一边销声?匿迹。
    当然?，在这个时候，双方还?是非常默契的保持着距离，虽然?大凤王朝很想进一步了解“仙人”的情况，但因为“仙人”没法在血海的另一边多待（待久了天?上就劈雷），所?以这个想法一直没有实现。
    但致力于“攒功德”的上古仙人，可没有不?理?凡尘的意思，在他们眼里，庇佑凡人属于“功德”，只?是他们眼下的地理?位置不?适合他们跟凡人进行过多接触，所?以才偃旗息鼓，将精力投注在教?那些不?成?器的后辈身上。
    不?成?器的后辈苦啊，他们真没那么?想悟道——时代变了。如果说洪荒初期修士悟道的难度是十的话，那么?末法时代，修士悟道的难度就是一千……
    翻了整整一百倍的难度，也怪不?得断绝传承的修仙者们就算再努力都?没法成?功悟道。
    不?过这在老祖宗们眼里显然?压根不?算事，他们别的没有，锲而不?舍的求道之心从未动摇过。
    不?就是悟道变难了吗？那就靠“功德圆满”得道好了。
    于是出现了修仙者帮大凤王朝斩杀被召唤而来的邪神的小插曲。
    事实证明，三十年确实不?足以让那些修仙者战斗力飞跃——因为斩杀邪神的压根就不?是道墟他们，而是掐着时间顶着雷劫来血海另一边“攒功德”的老祖宗们。
    不?过功德圆满的难度在洪荒初期就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了，所?以修士们苦思冥想，找到?了另一个“攒功德”的好办法。
    他们向大凤王朝抛出了橄榄枝，决定招收有意大道的凡人加入门派仙宗，热烈欢迎大凤王朝的子民来十方大山追求梦想，他们对凡人没有资质上的要求，一句话，只?要你有梦想……啊呸，只?要你想求道，仙宗门派都?将为你敞开。
    得到?这个消息的大凤王朝官员们大为震惊，不?少士族都?心动了一瞬。
    不?过在进一步的沟通，从道墟他们口中?获知了“地狱式学习”的具体情况以及血海另一端的“景色”之后，大部分士族都?打消了念头。
    当然?也有高?官厚禄皆可抛，只?为成?仙的士族真的不?远万里跑到?了十方大山，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然?后哭着喊着要回家。
    这些出身优渥的士族对于求道路上的艰辛缺乏实质性的概念。
    仙山门派的床反正肯定没他们家里的软，至于奴仆？那肯定是不?存在的，至于吃的？清汤白菜虽然?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但烹饪手法单一的老古董们肯定也不?会提供比士族宅院更精致的食物。
    当然?，比这更可怕的是，破碎大陆的风景实在太压抑了，时不?时冒出的怪物足以成?为没见过世面的士族的噩梦。
    这些中?途而废的士族将第一手资料带回了大凤王朝，彻底没有士族感兴趣了。
    这个橄榄枝被放置了一段时间，随着改革的推进被重新挖了出来，放到?了上层阶级面前。
    在经?过激烈的争论之后，拥有共同意志的领导班子做出了新的决定。
    他们跟修仙者进行沟通，最终达成?了“大凤王朝定期输送修仙人才”的合作，该合作的具体内容是仙山门派可以在大凤王朝招生，大凤王朝将为这些学生提供全方位的优待，包括发钱发衣服发田发官职等等，唯一的要求是这些修仙人才在金丹期后必须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也就是在大凤王朝提供长达十年的有偿劳动。
    有偿劳动期结束之后，学生可以重新返回仙山门派继续进修，而大凤王朝会一直照顾他们的家人。
    陆宜修对着这个合作条款思考了良久，最终确认大凤王朝的改革确实效果斐然?，放在过去，大凤王朝绝不?可能谈下来这么?一份合作——这或许有利于百姓和国家，但对于那些阶层来说没有那么?大的利益价值。
    十年虽然?有点长，但对于寿命突破限制的金丹期修士来说，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弹指一挥间。
    至于这十年里他们能做什么?，那可就太多了。
    修仙文明中?的阵法和符篆都?能对人类的日常生活起到?极大的作用，如果这些先进的能量使用方式能借由这些“学生”的手带回到?人类王国，已经?物超所?值了。
    当然?，这个合作本质上还?是给那些最底层的百姓一个出头之路，给更多人一个可以选择的余地。
    虽然?这个合作在短时间内会导致人口流失，但修仙界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他们没法无限收容“学生”。
    而以大凤王朝的地大物博程度来说，这点人口流失远远比不?上那些在冬日悄无声?息死去的百姓数量。
    了解原委之后，陆宜修发觉，这个合作几乎是半公益性质的，完全不?像是陆向文他们能折腾出来的手笔——合作的字里行间都?透着对于最底层百姓的关注和怜悯，如果没见过最底层人民的苦痛，是没法有这种恨不?得“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胸襟的。
    在陆宜修所?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具有这种视角以及如此动人的人格魅力。
    “这不?奇怪，改革浪潮开始的标志，就是阿秋和涅罗城得到?了官方认可，阿秋在涅罗城实行的这种特殊的‘制度’被陆向文他们参考后，变成?了最先改革的官僚制度的一部分，”系统彰显存在感：“而涅罗城所?在的那个府洲也作为改良试点，开始尝试复制涅罗城的管理?制度和一系列惠民措施。”
    “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它很有可能作为官方体制推广……”
    陆宜修心潮澎湃，又克制住了：“这难道不?会遇到?什么?强力的阻碍吗？我是说，既然?眼下还?是封·建·制·度，又有士族门阀，这一套应该很难落实吧？”
    毕竟涅罗城起家可是从将商人、士族一网打尽这一步开始的，从他们手中?获取了惊人财富后，阿秋转手将这些财富用到?了百姓身上，从而获得了惊人的声?望。
    “是挺难的，”系统客观道：“不?过封·建·制·度的皇帝本人不?在乎，而士族又在陆向文的领导下全面收缩，吐出了一大堆地盘，总得来说，这反而是最好的推广时机。”
    “这个世界杂糅的存在太多了，修仙者、地底科技还?有邪神……再多一个社会主义也不?会变得更醒目。”
    陆宜修乐观道：“火种一旦被点燃，迟早有一点会燃尽整个世界。更何况还?有阿秋呢。”
    这些人的存在总能让陆宜修时刻知道他并非独自一人，许许多多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做一些渺小但无法忽视的事情，这些渺小的光映照在一起，凑成?了人类文明最璀璨的核心。
    系统等陆宜修乐完了，才凉飕飕的提醒他：“咕噜噜那边忙得差不?多了，你不?打算去看看？”
    陆宜修怀揣着前所?未有的好心情进入了公共频道。
    公共频道忠实的展示着咕噜噜们眼下的进度。
    银白色建筑物映入陆宜修的视线，那是那堵墙所?在的位置，在咕噜噜们给它盖上盖子，把它变成?实验室后，它的外?形越变越科幻。
    视角拉近，银白色的建筑绵延不?绝，每隔一段路就伫立着一个延伸出来的小小蘑菇屋，这些蘑菇屋绕着整个银白色建筑围了一圈。
    陆宜修继续拉近视角，放大这些蘑菇屋，发现这些蘑菇屋比他想的要小，严格来说，就只?是能容纳一个人的小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但天?花板、墙面甚至是地面都?是同一种奇异的金属构造，有着流动般的质感。
    这个房间是用来干什么?的？
    陆宜修一头雾水的接入落星的个人通讯，还?没开口，落星先高?兴道：“咔噗，你来的正好，我们得找个信徒看看效果，但那些地底生物好像不?能理?解我们的需求……”
    “什么?效果？”陆宜修下意识的问道。
    “中?断信徒跟神灵联系的效果，你看到?那些信仰操作台了吗？”落星给他看那些小房间。
    陆宜修重复了一遍这个有些奇怪的名字：“信仰操作台？”
    “中?断联系后，这个能量体触角不?会平白消散，它跟信徒之间仍然?有着联系，所?以我们设计了信仰操作台，这样就能达到?你之前要求的效果了，信仰无害化，还?能保持原有作用。”
    落星滔滔不?绝道：“我们把它做成?了地底生物更容易接受的模式，多亏了艾肯他们帮忙，他们从系统中?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框架，刚好能用在这上面试试。”
    “真奇怪，系统这个存在形式，简直就是为了更方便使用而诞生的……”
    陆宜修曾在看小说的时候，疑惑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闲得无聊的未知存在制造那么?多牛逼轰轰的系统，然?后把它随处乱扔？以至于主角总是一不?小心就被砸到?，就此走上人生巅峰。
    后来陆宜修长大了，终于明白不?要试图思考金手指的合理?性这一点了。
    所?以即使听?到?落星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陆宜修还?是坚定且自然?的忽视了它，将话题转了回来。
    “总之，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实验品，对吧？”
    陆宜修跟落星确认：“它安全吗？”
    落星非常严谨：“从理?论上来说，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很低。但不?排除发生意外?的可能。”
    *
    跟落星交流了“信仰操作台”的使用方法以及注意事项后，陆宜修切换了马甲。
    阴影之门近来异常热闹，但陆易仍然?隔绝在热闹之外?，在他周围，一切维持着奇异的平静。
    湿润的海风被风送到?了鼻腔，陆宜修眨了下眼，就连他俯瞰下方的角度都?永恒不?变，视野范围内永远能看到?那堵墙以及墙后群魔乱舞的“神”。
    不?过在魔晶矿灵一通忙碌之后，那些熟悉的风景发生了些小小的变化，群魔乱舞被封印在了银白色室内。
    目之所?及，银白色的绵长建筑一直延伸到?了更远方，形成?了占地面积惊人的建筑。
    陆宜修侧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室内没有卫平低头阅读的场景，他松了口气，至少托管没搞出什么?收拾不?了的局面。
    但既然?室内仍然?干净明亮，没有影子的踪迹，那说明另一个人此刻就在现场。
    陆宜修：“罗宾？”
    罗宾的身影从暗处浮现，他走到?陆宜修身后，伸手握住轮椅，俯身倾听?他的命令。
    “看到?那个建筑了吗？”陆宜修伸手遥遥点了点下方银白色的存在：“神被关在笼子里。”
    “现在，是时候让他们看到?，神灵究竟能为人类做出什么?样的贡献了，”陆宜修伸手托腮，语带笑意道：“信仰应当能让我们变得更好。”
    而不?是让他们在鲜血和死亡的逼迫下变成?一个怪物。
    “走吧，让我们去掌控自己的命运，让人类掌控人类的未来。”
    *
    本就异常热闹的阴影之门因为陆易的出现掀起波澜。
    邪·教?徒们从各处投来窥探的视线，想知晓陆易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大部分人对此都?有所?猜测，毕竟银白色建筑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完工的，那些咕噜噜的忙碌更是清晰的展示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知道咕噜噜为何而来，所?有人都?知道，阴影之门曾提起过一个狂妄的计划。
    而眼下，这些出现在阳台、楼梯、走廊的信徒们，想知道的无非是，陆易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是否证明了那个曾宣之于众的狂妄计划已经?有所?眉目了？
    压榨神的残余价值的计划太过匪夷所?思，即使是最胆大妄为的邪·教?徒也只?敢做出一个保守的假设。
    没人觉得，他真能做到?；更没人觉得，他已经?做到?了。
    人们不?知道咕噜噜这一通忙碌到?底做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些日夜赶工修建的建筑到?底有什么?作用，他们依靠固有的经?验以及常识去判断这一切，进而得出“或许计划有所?进展”的保守结论。
    事实证明，固有的经?验以及常识在未知领域毫无用处。
    轮椅滚滚而过，影子一个又一个的将目光投向了陆易，扭曲的、诡异的影子用这个夸张且违反人类极限的动作扭过头，注视着轮椅前进的方向，因为这种注视太过“热烈”，让人产生一种它们会就此扑上去的错觉。
    事实上，确实有个别影子脱离了罗宾的控制，凭借那股无比强烈的仇恨，稍稍动弹了一下——然?后就在白光锁定下，化作一缕青烟。
    卫平匆匆赶来，跟上了罗宾的脚步。
    他的行为并不?显眼。
    随着轮椅毫不?停顿的前行，那些信徒纷纷跟了上来，在轮椅后方形成?一股安静又特殊的人潮。
    等轮椅离开城堡主楼，出现在花园中?时，后方涌出的人潮已有浩荡之势，汇聚了阴影之门所?有的“客人”。
    等轮椅毫不?犹豫的越过花园，停在咕噜噜布置的那张蓝色防御网前时，身后的人潮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等一会。”陆宜修对罗宾道。
    他操纵着魔导轮椅越过了蓝色大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2610:02:45~2021-08-2710:3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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