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阴影之门12

    陆宜修盯着这个来得无比及时的通知,总觉得系统给他开挂了，不过仔细一想系统的德性，陆宜修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感觉到了他跟某个存在之间的奇妙联系，一股跃跃欲试的情绪从链接中传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想大吃一顿。
    陆宜修恍然大悟,合着不是系统开挂，而是嗅到食物气息的神秘存在主动觅食？
    看来它还知道锅??的跑不掉,但没煮熟的鸭子随时能飞。
    陆宜修被系统通知分散注意力时,任平生正在书架旁来回念叨着“把它还给我”“杀了我”这两句话,来回数遍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双手合十祈祷了起来。
    “以鲜血为引……”
    只半句，书房内血气浮动，鲜血从四面八方涌来。
    任平生停下了话，狰狞的表情在后悔和怨毒中来回变化。
    陆宜修被血淹没，这一次,鲜血不再无害,熟悉的腐蚀感从脚上传来,融化着一切。
    陆宜修捧着跃动的心脏，拔高音量：“继续祈祷,让祂降临！”
    问题的源头一清二楚，跃跃欲试的捕食者也已经就位,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同样毫无疑问。
    那张血肉涌动的脸上浮出了与书房??那个笑一模一样的表情。
    陆宜修终于能确定，这个表情到底是什么含义了——数百年徘徊在怪物和人性间，迟迟不肯屈服，是因为他想报仇。
    恨意凝结成强大的执念,缀着最后一丝人性，不断重演过去的悲剧。
    鲜血淹没整个书房，回荡着任平生虔诚的祈祷声：“以鲜血为引，祈求您的庇护。”
    伏八也曾祈祷过，但他的祈祷只能调动一丝邪神赐予的力量，而任平生的祈祷却像大海骤然掀起巨浪，血海翻滚，吞噬一切，某个可怖存在朝这??投来目光。
    祂正在注视着“虔诚”信徒，并接收到了对方祈求降临的意愿。
    邪神降临的条件十分苛刻，祂需要被取悦，需要足够多的死亡和鲜血，再加上无比复杂的献祭仪式，才能打开降临的通道。
    但巧合的是，存在数百年的血腥长廊中恰好就有足够多的死亡和鲜血，没有精心准备的献祭仪式，没关系，这??有比那更能吸引祂的东西——一个正在晋升成“神灵仆从”的虔诚信徒。
    于是，邪神欣然而至，给予自己虔诚的信徒眷顾。
    翻滚的血海黏合成某种形态，它前所未有的庞大，几乎笼罩整个血腥长廊，且顺势准备将这??所有的活物一并毁灭。
    位于血海中的任平生几乎融于其中，唯有那双眼睛执着的注视着陆宜修的方向。
    血海中的陆宜修感觉不太好，血海的腐蚀性在邪神降临的过程中再度飞升，强烈的疼痛感带来死亡的征兆。
    熟悉的死亡气息，触发熟悉的“神秘存在”。
    强烈的压力忽而弥漫，有什么东西降临了。
    陆宜修在血海??睁开眼睛，看向某处，他能感觉到对方就在那??。
    血海骤然翻滚，眨眼间收缩、逃窜，上演跟那堆肉山惊人相似的反应。
    书房消失了，空旷的地下洞穴??歪七扭八的躺着人。
    陆宜修高举着心脏，下意识的去看正在远离他们的血海，那??有双眼睛，遥遥注视着他。
    心脏停止了跳动。
    系统通知同步浮现。
    【恭喜玩家获得人物特性：第一阶血之祭徒的心脏——如果你想取悦神灵的话，这将成为最好的祭品，如果你不想取悦神灵，它或许能告诉你更多秘密。（用正确的方式使用它，你将得到出乎意料的反馈。）】
    陆宜修的目光凝聚在人物特性上，它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毋庸置疑，那就是SSR！
    他终于拥有了第一个SSR属性！
    陆宜修生出了苦尽甘来的辛酸，太不容易了，这一路九死一生，还差点献祭了队友。
    陆宜修又等了一会，没等到人物卡加上新的残废属性，才松了口气，看了眼周围横七竖八的人。
    好消息是熟悉的面庞都在。
    坏消息是他们的情况都糟糕，粗略一瞥，就能看到那几个人被融化得坑坑洼洼，惨白得像是没有一丝血色。
    陆宜修摸索轮椅，发现这玩意也被腐蚀得不成模样了，失去了作为轮椅的基本功能。
    他在轮椅下方摸索了半天，把最重要的SSR-心脏装进盒子，然后低声祈祷。
    横七竖八的影子们动了起来，抱起尚未苏醒的主人，陆宜修的影子最惨，不仅要抱着陆宜修，还得扛着轮椅。
    由影子带领的奇怪队伍朝地下洞穴外走去。
    洞穴和地道异常干净，没有尸体和鲜血，当然更没有废弃大厅和书房了。
    陆宜修并不意外，他们之前所见到的是处于晋升中的血之祭徒构建出来的记忆重现，它的本体是原本位于地道和洞穴内的血海——也就是任平生本人。
    他早就变成了怪物，只是没有彻底沦为怪物。
    如果说这一路上有什么是真实存在的话……
    陆宜修看到了岩壁上的抓痕、斜靠在岩壁上的爪子。
    影子带着他们走到地道尽头，爬出洞口，废弃村落残留着焚烧后的痕迹，漫天繁星照耀着下方几乎全军覆没的队伍。
    陆宜修深吸了口气，在满地灰烬中嗅到了这座无名山上的蓬勃生机。
    即使是他，都忍不住在此刻生出了“活着真好”的念头。
    虽然撕卡也不过是再开个新马甲的问题，但马甲可以再开，游戏进度却没法重置。
    陆宜修的感慨没持续太久，与他构建了联系的阴影世界中，出现了一簇难以忽视的光。
    他扭头朝光亮起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几个渺小的阴影。
    随着他的注意力落在此处，渺小的阴影忽而拉近，一行人的影子出现在了他眼前。
    这是一个特殊视觉，借由他跟阴影的联系而建立。
    陆宜修隐约察觉到一个庞大的阴影世界，倒映在人类世界背面，如果神灵给予的反馈再丰厚一些，他的感知甚至能沿着这座山朝更远方不住延伸。
    但眼下，他还无法越过这座山，所以他是在半山腰发现了这行人。
    他对他们一无所知，但那簇光让他一眼知晓这些人信仰着另一位神灵，他们身上笼罩着神灵的眷顾，这证明他们不是泛信徒，而是拥有能力的邪·??徒。
    那只队伍还在缓慢攀登着山路，没人关注脚下的阴影——毕竟它一直都在那，谁会特别注意这个平平无奇的存在呢？
    陆宜修会。
    在他们出现时，陆宜修还维持着跟阴影的联系，操纵着阴影搬运人群，理所当然，他也跟那群人的影子建立了联系。
    陆宜修看了眼那簇在阴影??异常显眼的光，在他不远处摇曳着一簇相同的光，那是路宁的颜色。
    陆宜修看了眼满地奄奄一息的患者，朝那些温顺的影子投去了视线。
    “这路也太难走了……”艰难跋涉的人群中有人嘀咕了一声。
    “路宁的情况怎么样？”
    手捧着罗盘的人道：“情况糟糕。”
    “血色长廊果然危险，以路宁受神眷顾的程度而言，应该能治愈自己身上的伤才对。”
    “还是太鲁莽了……”
    在此起彼伏的对话声中，他们脚下的影子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
    “谁！”
    “怎么回事！”
    伴随着察觉到不对劲的怒喝声，影子反身，一把抱住自己的主人，在山地上如履平地的飞奔。
    一时间，各种攻击的白光此起彼伏。
    陆宜修最先察觉到了异常，他跟阴影的联系正在飞快降低，转眼间阴影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影子就是影子，被打死也不过是重回他们脚下。
    “突袭”结束了，但人群的茫然却没结束。
    在影子抱起他们到影子消失的这一小段时间，他们跟目的地的距离已经无比接近了。
    慌乱的人群一边整理队伍，一边看向不远处的废弃村落，在星空下，废弃村落蒙着一层惊人杀机，叫他们浮出诸多可怕联想。
    拿着罗盘的人校正了下位置，汇报最新情况：“路宁就在前面。”
    有人警惕的眺望静谧的废弃村落：“这就是血色长廊？注意警戒，不要轻举妄动！”
    陆宜修打了个哈欠，奇怪那群人怎么还没到，明明在阴影感知消失之前，他们就已经到门口了。
    就这么几步路，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陆宜修纳闷的看着村口的方向，失去跟阴影世界联系的他自然不知道此刻村口有多热闹。
    白光此起彼伏，方才就到了村口的队伍眼下才堪堪前进了几米，整个过程堪称与空气斗智斗勇。
    再不来，这满地的伤员可真要死光了。
    要不是短时间内再次祈祷需要付出代价，而轮椅又坏了，陆宜修都想亲自去看看村口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跟空气斗智斗勇了一通后，终于意识到他们没有受到袭击的队伍出现在了陆宜修的视线中——谢天谢地，这个废弃村落小得可怜，从村口到村落中心也就是一抬眼的事情。
    他们也看到了村落中心的情况，龟速前行的人群意识到了眼下的情况，迅速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祈祷声和白光在空地上浮现。
    满头白发的老人握住陆宜修的手，低声祈祷。
    白光浮现，抚平那些伤口。
    “幸好不算严重，”刘林朝陆宜修露出和蔼的笑道：“要是伤口再严重一些，就要付出代价了。”
    疼痛被抚平，奇异的能量游走在身体的每一处，治疗效果神乎其神。
    刘林观察陆宜修的伤势，见到他腿上斑驳可怖的伤口，微微一愣：“这是……”
    “旧伤。”陆宜修一笔带过。
    “奇怪，伤口反复了，”一旁正在治疗其他人的信徒：“又变回去了。”
    刘林一愣，就听到其他人诧异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我这边也是……”
    “失血过多……”
    “刘老，他死了。”
    刘林下意识的低头看向陆宜修身上的伤口，那些被抚平的伤口在他眼前重新绽开。
    “刘老，宁哥的情况不太好，你过来看看。”
    “刘老，又死了一个，是大失血。”
    刘林闻言豁然起身，急匆匆的朝路宁走去。
    路宁的情况跟其他人一样，都是在最后险些被血海融化，虽然血海半道上被黑雾追着跑了，但在血海??的短暂遭遇，已经足够他们跟死亡近距离接触。
    比方才更亮的白光在刘林手下亮起，其他人表情严肃的紧盯着路宁看。
    白光的亮度不住增强，几乎到了刺眼的地步，但效果斐然。
    昏迷的路宁幽幽转醒，露出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
    刘林没给他适应的时间，直接喝到：“向神祈祷！”
    路宁断断续续的挤出祈祷词。
    黑夜几乎被他身上亮起的光照亮了。
    环绕在他身上的光持续了几分钟才缓缓消散，与它一同飞快缩回路宁体内的，是无数只触手，小拇指大小，在皮肤上摇曳，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所有裸·露出来的部分。
    陆宜修一时怔然，楞了几秒才对上了路宁的视线。
    他脸色煞白——也不知道是因为陆宜修看到了这一幕，还是方才的治疗所致。
    刘林低声跟路宁对话，确认了下他的情况已经彻底好转，才皱着眉头道：“你们身上的伤有点古怪……”
    路宁被提醒了，快步走到陆宜修身旁，陆宜修浑身是伤，无比狼狈的坐在地上，连残缺的腿都一并暴露在了他面前。
    “我帮你……”
    陆宜修打断了他：“治疗这些伤口付出的代价大？”
    路宁一愣，又低声解释道：“你刚才看到的，不是我方才治疗伤口的代价，这是我之前就……”他没说下去，而是转回话题道：“只会出现一些轻微的异变。”
    路宁挨个给所有人进行了治疗，除去在他醒来前就已经死去的那两人外，其余人付出了异变的代价恢复了健康。
    陆宜修低头按了按胳膊上长出的那只小触手，就像是在摸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他甚至能感受到它的饥饿，触手动弹了下，缠绕在他手指上，分外乖巧。
    罗宾沉默的捣鼓着彻底毁坏的轮椅，快意识到它已经没法抢救了。
    路宁跟最后仅剩的那两人说了几句，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去。
    他的队伍出发前一共有十五个人，最后加上他只活了三个，其余十个死在了血色长廊，而剩下两个死在了黎明前夕。
    “血色长廊解决了？”伏八凑到罗宾身旁，遮住了刘林打量轮椅的视线：“我就记得跟那玩意对视了一眼……”
    他打了个寒颤，似乎是想起了那一眼带来的切骨恐惧：“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分外死寂的现场，伏八的声音不断响起：“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说实话，我都做好直面死亡的准备了，没想到你居然能带着这么多拖油瓶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这不仅是伏八好奇的问题，也是在场其他人都好奇的一点。
    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陆宜修到底是怎么从血色长廊??带着这么多人活下来的。
    刘林的目光徘徊在被伏八和罗宾围住的轮椅上，轮椅??的某个东西涌动着强烈的能量，醒目的强调着存在感。
    一件强大的隐秘残骸，凝聚着充沛的能量和隐秘知识，是这些诡异场所络绎不绝的迎来如此多“访客”的根本原因。
    察觉到他的视线，伏八朝他咧了咧嘴，轻柔的提醒对方：“别瞎看，万一误会了那多不好意思。毕竟我们老大超强的！”
    刘林挪开视线：“我只是有点好奇……”
    他看向还在研究触手的陆宜修：“血色长廊??的那个诡异存在到底是什么？”
    陆宜修松开手，小拇指大小的触手唰的一下缩回了胳膊??，看不出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陆宜修沉吟两秒，提起另一个话题：“我也有点好奇，路宁你现在是第几阶？”
    “第三阶，”大概是觉得自己之前表现的太差，不太像是一个第三阶的信徒该有的模样，他还解释了一句：“我擅长治疗，战斗方面比较薄弱。”
    伏八在一旁嘀咕：“没听说还有不擅长战斗的□□徒……”
    他笑嘻嘻道：“我还以为治疗和杀人对‘光与生命的母亲’来说，是一回事呢。”
    路宁眉梢一皱，想说些什么，看了眼陆宜修，又没说出口。
    陆宜修继续问道：“既然光之圣??存在了这么久，那你们有没有出现过成功晋升第一阶的信徒？”
    “有两位。”
    陆宜修看向他：“他们现在在哪？”
    刘林忍不住道：“所有隐秘信仰的信徒都知道，晋升第一阶的信徒会成为神最忠诚的信徒，进入神所在的世界，站在神灵身侧。”
    陆宜修颔首：“也就是说，他们失踪了？没有人再见过他们？”
    刘林有些不耐烦，又有些不安：“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他们失踪了，也没人见过他们，那你们怎么知道他们进入了神所在的世界？”陆宜修若有所思：“难道是神跟你们说的？”
    现场的气氛有些古怪。
    路宁打破沉默：“没人知道这些常识的源头，但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那就是假的。”陆宜修：“第一阶的信徒会变成邪神的仆从——就是你们在那些诡异地点遇到的怪物。”
    现场安静了下来，远处的鸟叫声清脆婉转，衬托得此处愈发死寂。
    伏八喉结微动，看了眼人群??带头的那个老头，他的表情非常复杂，不像是纯粹的震惊，倒像是震惊跟恍然交加。
    “血色长廊……”在场大部分人还在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甚至还没来得及生出质疑，刘林就已经迅速问出了下一个问题：“跟第一阶信徒有关？”
    陆宜修从轮椅下层摸出盒子，掀开盖，露出鲜红的心脏。
    “他变成了怪物，只留下了这个。”
    刘林神情实在算不上好，对这个异常珍贵的高阶材料也只粗略的看了一眼，反而神情郑重的关注起了另一点：“他是怎么做到的？”
    眼看对话流畅的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伏八不得不打断他们：“等会……关于第一阶的信徒会变成邪神的仆从这么匪夷所思的消息，你们不需要再确认一下？”
    “那可是……”他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嘴巴张张合合，最后道：“每个信徒奋斗终生的目标！说不定就是我们的未来！”
    他的声音回荡在废弃村落上空：“结果你说我最终会变成怪物？那我前半辈子千辛万苦提高自己的力量，不就成了一个笑话吗？”
    陆宜修有些惊讶：“你信仰一个用鲜血和死亡才能取悦的神灵，如果不是你能为它创造更多价值，那祂为什么要赐予你力量？”
    伏八盯着陆宜修看了半晌——这家伙以屠神为目标，脑回路压根不正常，不是一个合适的交流对话。
    于是伏八挪开视线，去看那个老头——这家伙一看就是信徒，跟陆易那种无所畏惧的疯子不同，那自然能明白他此刻的愤怒、崩溃、无助以及不敢置信。
    刘林确实非常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甚至能回想起自己当年从导师嘴??听到这个隐秘时的情绪——他几乎觉得天塌了。
    有什么比知道自己走在一条错误的路上更让人恐惧呢？
    那就是这条路还无法回头。
    在第一次开始献祭、第一次被神灵注视、第一次使用神灵赐予的力量时，他们就已经成为了待宰的羔羊。
    “它确实是一个笑话，”刘林平静道：“我们是信徒，也是祭品。”
    伏八不敢置信的注视着刘林，他甚至如此平静！
    他环顾周围其他人，刘林带来的人不少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们的惊讶就像是确认了一个早就预料到的猜测一般，没有谁像伏八这样震惊。
    伏八又去看罗宾，罗宾扶着歪歪斜斜的轮椅，对此毫无感触。
    他最后看向路宁。
    路宁苦笑了下：“我们也是在之前开始怀疑这一点的，事实上，存在时间稍微长一点的??派都会或多或少的意识到这??面的问题。”
    伏八茫然：“我没听说过。”
    “你们??派填了不少人在血腥长廊??，眼下只剩了一个空壳，”刘林道：“我们还奇怪血之祭徒怎么对血腥长廊这么执着，现在看来，可能是他们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前仆后继的派人来探寻真相。”
    刘林长叹了口气：“这些年不少虔诚信徒停在了第三阶上，还是拦不住偷摸晋升的高阶信徒。”
    “信徒的级别越高，就越虔诚，越想成为神灵最虔诚的信徒，”刘林苦笑道：“所以我现在离第三阶都差得远呢。”
    可见谁也不比谁蠢，这些邪·??徒也早就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伏八听到这??，下意识的去看路宁，他记得对方方才说他已经第三阶了。
    “级别越高，能治的伤就越多，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越少，”路宁解释道：“所以我擅长治疗，不擅长战斗。”
    “有时候，有些人的牺牲是必要的。”
    这种话如果由其他人来说，就会充满嘲讽。
    但如果是牺牲的那个人来说，那就既不嘲讽，也不好笑了。
    “不对，好人就该有好报，故事就要有大团圆结局，”陆宜修打破沉默，语气笃定：“没有谁的牺牲是必要的。”
    他翘了翘嘴角，对路宁道：“亲爱的，如果不想变成怪物，那就杀死让你变成怪物的东西。”
    “它将你当做祭品，那你为什么不能将它当做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加更。
    今天晚上八点还会更新一章，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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