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周，我是还想做音乐

    王松衡跟陈洁是相亲认识的。
    当时陈洁22岁，但是已经在社会摸爬滚打好几年了。
    讲实话，她也有几分姿色，
    王松衡把她的照片发给了父母看。
    父母都表示相当满意。
    毕竟，在他们老人家的眼里，王松衡都快奔四的人了，一点都不踏实。
    所以王松衡就拼命追求陈洁，追了大半年，对方总算答应在一起。
    不过同时也提出，想要结婚的话，还是要王松衡有份稳定的工作。
    而且彩礼钱是一分都不能少。
    平时两人也跟普通情侣差不多，逛街吃饭看电影，
    唯一可惜的是，陈洁不怎么喜欢音乐。
    所以王松衡也很少聊这个话题。
    但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快三年了。
    “为什么？！”
    王松衡盯着陈洁，一字一句地问道。
    下楼拿奶茶的那个女人，就是王松衡的女朋友，陈洁。
    然而，还没等陈洁回话，她身边的男人皱眉问道：
    “小洁，你认识他？”
    “不认识。”
    陈洁的回答极为简短。
    这三个字包含了一切回答。
    王松衡觉得这一刻，自己就像是个小丑。
    这些年，陈洁花钱从来没有节俭这个概念。
    王松衡帮游戏公司做点BGM，平均下来每個月都能拿到6000块左右。
    再加上送外卖，每个月收入破万。
    但他还是存不下钱。
    陈洁什么都要买最贵的，光是一个洗面奶，就能花掉好几千。
    上万块钱的包包，王松衡一年都要送好几个。
    而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说不认识王松衡。
    摆明了就是把他当成移动钱包。
    “陈洁！”
    王松衡突然吼道。
    “你真不认识这人？”
    穿着休闲装，手戴金表的中年男人沉声问道。
    陈洁连忙摇头说道：
    “其实认识，他追了我好几年，我一直不同意在一起，他就有些精神不正常了，总觉得他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才说不认识他。”
    “哈哈，你他吗的真是够婊啊！这话你也说得出口？老子不想说那么多，你把这三年老子送你的钱，还一半给我，我们两清！”
    王松衡怒极反笑道。
    但很明显，陈洁根本不想给，当即反驳道：
    “你神经病吧？你追求我的时候，送我东西怎么了？你也好意思开口要回去。”
    “啪！”
    王松衡忽然一抬手，猛地一巴掌甩了出去，打出极为清脆的声音。
    其实人到中年，对比身边的人，他混得确实不如意了。
    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
    现在，他只想让这个女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敢打我？”
    陈洁捂着脸，极为震惊地看着王松衡。
    “这一巴掌，我们两清了！老子真是瞎了眼，会看上你这玩意。”
    王松衡指着陈洁怒道，
    其实他内心里还是有些喜欢陈洁的，不然也不会买那么多礼物。
    陈洁确实很懂讨男人欢心。
    但现在，不管什么情绪都被愤怒充斥了。
    这一巴掌，王松衡觉得很值。
    ……
    最终，酒店的保安冲过来制止住了王松衡。
    陈洁打了报警电话，派出所将他们带了回去。
    双方录口供，然后达成和解。
    走出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
    负责这个案件的是个中年警察，他把王松衡送到了警局门口，把手机还给了他。
    警察拍拍王松衡的肩膀道：
    “哎，四十岁的人了，做事别那么冲动。”
    “再不冲动就老了。”
    忽然，王松衡蹦出了这句话。
    “好自为之吧，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打人，留下案底不好。”
    “知道了。”
    王松衡接过了手机。
    此时陈洁也从派出所走出来，她大步走向一辆大奔，看都没看王松衡一眼。
    两人，就算是彻底结束。
    本来王松衡只想过个平凡人的生活。
    努力打工，挣钱，结婚，生子。
    但现实总是一地鸡毛。
    王松衡看着离去的大奔，心里百感交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通讯录第一个号码。
    “喂，老周，我还是想做音乐。”
    ……
    当周霖再见到王松衡的时候，他什么都没问，只是递了一根烟过去。
    中年人的很多事，尽在不言中。
    人家不想说，那就不要刨根问底。
    抽完烟，周霖就开始跟王松衡商量起直播和新歌的事情。
    他把文俊杰和陈艺裙的故事说了一遍。
    “啧，这种悲情歌，现在不怎么流行啊，最近大火的歌，都是没什么深度，而且节奏轻快的。”
    王松衡看了一遍歌词和编曲内容，忍不住提出了他的想法。
    “但我还是挺想做的。”
    周霖有些坚持。
    他这首新歌，就是帮文俊杰给陈艺裙一个回答。
    “行吧，老夫信你一回。”
    王松衡没有再反驳，转身拿起小提琴开始调试。
    “这不像伱啊，你以前会跟我争很久的。”
    周霖看到王松衡如此配合，忍不住提出质疑。
    以前他们做乐队的时候，王松衡经常会跟自己争论音乐方面的理念。
    两人经常吵得面红耳赤。
    听到周霖的问话，王松衡顿了顿，用古怪的语气问道：
    “老周，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少玩手机？”
    “是啊。”
    “你被淘汰后，《寻找歌手》的收视率直接下滑了10个百分点，而你唱的那首歌，在各大平台播放量已经超过《寻找歌手》了……”
    王松衡直接说道。
    其实，一开始谁都没想到这首《她说》能爆火。
    因为它的节奏很慢，歌词晦涩，旋律忧伤。
    根本不适合参加比赛，也不是市场主流。
    可谁都没想到，听的人就是多！
    而且短时间内能有如此高的播放量，说明大量的听众循环播放了这首歌。
    在那之后，各大音乐公司都开始陆续推迟跟风作品。
    全网刮起了一股小哀伤的曲风。
    “就因为这样？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啊。”
    周霖淡淡的笑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发现，你好像写什么歌就流行什么风格……”
    王松衡叹了口气说道。
    “哈哈，我还是喜欢那个桀骜不驯的你，麻烦你恢复一下。”
    “滚滚滚！老夫只是觉得那小姑娘的爱情故事也蛮不错的，很适合给中年男人治愈伤口。”
    王松衡骂道。